当时,沈熙凤越想越是心乱如麻,脸颊上的热度非但未褪,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过,心底深处那丝被意外撩拨出的、异样的情愫,却层层叠叠的,带着一种隐秘的悸动,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平息。
“今后,还怎么见奉孝啊……”
客厅内。
楚奕的目光追随着沈熙凤那几乎是踉跄着消失的背影,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低下头,摊开一直虚握着的手掌。
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那方素白的绢帕。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和衣袂间那缕淡雅却撩人的脂粉香气……
……
午时三刻,日头悬在当空。
宣旨太监李全,踏入了柳氏大院。
在他身后,紧随着十二名身披金甲、腰悬长刀的禁卫,气势汹汹。
正堂之内,早已是黑压压跪倒一片。
柳氏族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屏息垂首,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恐惧的凝重。
三叔公身形枯瘦却竭力挺直,手中那根蟠龙木杖支撑着他颤抖的身躯。
直到那圣旨“唰”地一声被李全抖开,尖细而冰冷的嗓音如毒蛇吐信,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柳普身为宰辅,不思报国,纵子侄行凶,勾结江湖匪类,谋害朝廷勋贵,罪证确凿,供认不讳……”
“即日褫夺一切官爵,收押诏狱,秋后问斩,柳氏阖族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穿透心脏。
三叔公握着蟠龙木杖的手背青筋暴起,剧烈地颤抖起来。
当“秋后问斩”那四个字如同冰锥刺来,他浑身猛地一震,蟠龙木杖,“哐当”一声,沉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
“污——蔑——!”
老人目眦欲裂,猛地抬起头颅,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嘶哑的吼声如同破损的铜锣,在死寂的堂中炸开。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柳普为相二十年,夙夜在公,忠心可鉴日月!定是……定是有奸佞小人构陷!”
“老夫要见陛下!老夫要面圣!老臣要见柳普——!”
他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却被两旁早已惊惶失措的族人死死按住手臂,动弹不得。
李全对此恍若未闻,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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