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明显加深了几许,仿佛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随即,他移开目光,对汤鹤安吩咐道:“小汤,我推指挥使在这院中走走,透透气,你先下去吧。”
汤鹤安闻言,那颗脑袋立刻摇得像急速转动的拨浪鼓,脸上是毫不妥协的坚决。
“不行,大哥!我得寸步不离跟着你!”
“今晚刚出了纳兰千泷这档子事,谁知道这鬼地方还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万一你再出点闪失,我……我都没脸回去见弟兄们!”
楚奕看着他这副紧张得如同惊弓之鸟的模样,心头掠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暖流涌过的熨帖。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纳兰千泷能有这等本事和胆量,敢在此地行刺。”
“如今她已伏诛,这南山别院内外,早被龙武卫围得铁桶一般,连一只形迹可疑的飞鸟都休想飞进来。”
“放宽心,去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汤鹤安张了张嘴,还想再争辩,但看到楚奕神色间那份不容动摇的坚决,最终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情不愿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一步三回头,朝着远处的月亮门挪去,嘴里还在不甘心地小声嘟囔着:
“那……大哥你有事一定立刻喊我啊!我就在月亮门那边守着,竖着耳朵听动静……”
他矮壮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廊柱的阴影里。
直到汤鹤安那带着担忧和警惕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曲折的尽头,楚奕才重新握紧轮椅的推把,继续推动轮椅,朝着前方那片更为幽深空旷的主院深处行去。
夜色已深,如墨般泼洒下来,唯有廊下零星的灯笼和天际疏冷的星月,投下朦朦胧胧的光晕。
整个南山别院因被龙武卫封禁,仆役杂人早已清空。
此刻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四下里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到夜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这种寂静,将两人的存在感无限放大。
楚奕将轮椅推至院中一株高大的桂花树下,停稳。
这里月光被枝叶筛过,落下斑驳摇晃的光影,既有些许光亮,又不至于暴露在过分明晰的视线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松开握着轮椅推把的手,绕到萧隐若面前,然后,单膝触地,缓缓蹲跪了下来。
这个姿势让他恰好能与坐着的她平视,甚至微微仰起头,才能完全看清隐没在树影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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