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干脆利落的回答便已出口:
“可以,柳相果然思虑周全,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柳普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比方才认罪时更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冻结了四肢百骸。
楚奕答应得太过痛快,痛快得让他感到一种被彻底看穿、完全掌控的恐惧。
这本就是对方棋局中早已预留好的下一步?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如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已无力,也无暇再去深究这背后的层层算计与深意了。
“没有了。”
“罪状……”
他疲惫地挥了挥枯瘦如柴的手,动作显得那么沉重而迟缓。
“你们写好,拿来我签字画押便是。”
“让我儿今夜留在这里,陪我这把老骨头……最后说说话吧。”
那声音里,充满了行将就木的苍凉与对亲情的最后眷恋。
楚奕的目光转向轮椅上的萧隐若,带着无声的请示。
萧隐若端坐于轮椅之上,面容沉静如水,仿佛一尊没有情感的玉雕。
她只是轻微地转动了一下轮椅的扶手,面向紧闭的房门,从薄唇中淡淡地丢下一字:
“准。”
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楚奕不再言语,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厢房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沉重得几乎能将人压垮,只剩下父子二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响。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瘫软在地的柳琦才像是猛然惊醒。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父亲脚边,一把死死抱住柳普冰冷的腿,涕泪横流,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悲愤而剧烈地颤抖,带着哭腔嘶喊:
“父亲!不能认啊!万万不能认!”
“一旦认了罪,咱们青州房……咱们青州房就真的全完了啊!”
“您在朝堂苦心经营数十载的根基,您一辈子的心血……”
“根基?”
柳普发出一声极轻、极惨的笑声。
他伸手,颤抖着抚过儿子的头顶,像小时候那样,却是说不出的悲痛跟无奈。
“琦儿,若是有的选,你觉得父亲会认罪吗?”
“我们的根基,从楚奕踏进这扇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塌了。”
“他现在愿意给我们一条退路,哪怕是一条需要屈膝跪行、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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