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狼王,哼,怕是给咱这撼山熊塞牙缝都嫌不够看!”
这赤裸裸的嘲讽,猛地泼在了安明宇的心头。
他出身尊贵,何曾受过这等当面折辱?
当时,他脖颈上的青筋倏然绷起,他猛地一掌拍在雕花栏杆上,眼看就要厉声驳斥。
“闭嘴!”
一声冰冷的呵斥骤然炸响,寒冰碎裂,瞬间压过了场中的喧嚣与邻座几个纨绔的哄笑。
只见秦钰刚才还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脸,此刻已是一片煞白,连额角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双平日里总是含情带笑的眼睛此刻却蕴含着雷霆之怒,狠狠剜向那个多嘴的公子哥。
“滚一边去!这里也是你放肆插话的地方?!冲撞了本王的贵客,你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
那公子哥被这突如其来、劈头盖脸的怒斥砸得彻底懵了,满身的酒意霎时化作冰冷的汗液浸透了里衣。
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猛地一缩脖子,整个人都矮了半截。
他慌忙低下头,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座位后的阴影里,嘴唇哆嗦着,再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秦钰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几乎要破口而出的怒火。
他脸上瞬间堆起近乎谦卑的笑容,转向安明宇时,腰身都不自觉地微微弯下几分,连连拱手。
“安公子息怒,息怒!您大人有大量!”
“这混账东西灌多了黄汤,满嘴胡吣,污了您的耳朵!万勿与他一般见识,千万别往心里去,莫气坏了尊贵的身子。”
这位小祖宗若是在他秦钰的地头上受了委屈,他这郡王之位怕是真的要坐到头了!
安明宇见秦钰如此低声下气、惶恐不安地赔罪,又瞥见那个口出狂言的公子哥此刻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的狼狈模样,胸中翻涌的怒火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重重地、带着明显余怒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一股倔强的劲儿坐回铺着锦垫的鼓凳上。
只是那张年轻的脸庞上余怒未消,下颚线条绷得紧紧的,唇线抿成了一条倔强的直线,抿得发白。
一直静坐如初的云安郡主,目光悄然落向了身旁的楚奕。
自始至终,这位淮阴侯都保持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静姿态。
方才席间那场因安明宇而起的短暂冲突,于他而言,仿佛只是掠过深潭水面的一缕无关紧要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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