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眼前的景象,在悄然间变幻。
昭文太子朝着旁边一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朝着他缓缓走来。
年轻人剑眉星目,意气风发,整个人望上去,充满了昂扬向上的美好。
天德帝的胸脯登时剧烈地起伏了起来。
年轻人站定,看着他,轻声开口,“我们的梦想和抱负,都实现了吗?”
天德帝嗬嗬嗬地发着声音,却吐不出半个字眼。
年轻人并没有责怪,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朝他伸出了手,温柔道:“那也没关系的。”
天德帝的眼角骤然滚落两行浊泪。
他竭力地抬起手,想要握住那双曾经挽弓驱马的手。
但最终,却在虚空中无力地垂下。
一枚已经通透圆润的玉扳指,从手上跌落,撞在青砖上,发出一声脆响。
泪流满面的童瑞,扑通一下跪地,尖声哭嚎。
“陛下,驾崩了!”
天德二十年三月十四,天德帝驾崩于长生殿,享年五十九岁。
比起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中京城这场“大雪”来得同样迅疾。
当宫中和各大寺庙的丧钟鸣响,中京百姓连夜爬起,挂起了白幡;
青楼之中,客人连滚带爬地穿衣离开,青楼姑娘们在叹气声中,开始长达一个月关门闭户的日子;
府邸之中的宴饮戛然而止,丝竹与酒色,被强行从欢聚的节目单上抹去;
整个中京城,在这一刻,仿佛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皇宫之中,灵堂早已搭好。
卫王在三位老人的拥戴下,当着百官之面,灵前继位。
入宫的群臣百官,山呼万岁。
这一声声整齐的呼喊,不仅代表着卫王真正上位,登基为帝。
也代表着,这场持续了整个天德朝末期的储位之争,彻底落下帷幕。
旧日已落,新朝正始。
一封封报丧的公文,从中京城出发,沿着一条条官道驿路,传递向整个大梁天下。
如同一场从中京城刮起的雪风,染白了一座座城池和门户。
因为天德帝病重缠绵病榻吊命一个多月,卫王又有着监国的经历,不论是后宫嫔妃还是前朝百官都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与过渡,所以后宫、朝堂、乃至于中京城,都没有出现什么动乱。
但谁都知道,每逢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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