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拦住你,然后他可以救你。”
宫城内,天德帝在又休养了几个时辰,又喝了一碗药之后,精神好了不少。
童瑞极其小心地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尽量不牵扯到他胸口的伤。
身受重伤,又交出了帝王最珍视的权柄,天德帝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颓丧,反倒有了一丝轻松。
自卫王从江南回来,便一直完善的棋局终于成功落成。
以身入局,让楚王咬中了这一钩,便有了挥刀向江南的机会,也有了清扫积弊,稳定社稷的机会。
自己总算是对得起在这个位置上坐过这二十年,对得起先帝重托,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他缓缓摩挲着那枚玉扳指,“朕睡了多久?”
“回陛下,此刻已是酉时。”
天德帝闻言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当一个人因为虚弱和老迈睡得越来越长久,他就离长久地睡去不远了。
童瑞也没有安慰,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的,哪怕他这个陪伴了皇帝数十年的贴身大伴也没法说出一句妥帖的话来。
“朕睡去这些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童瑞低着头,“贤妃娘娘饮毒酒自尽,宁妃娘娘在知晓前朝结果之后,已经立刻赶往嘉福宫,但还是晚了一步。”
天德帝闻言一怔。
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了那个一身白衣,神色清冷,整日捧着书本的少女。
回想起她当初初入王府时的清冷样子;
回想起她怀孕生子时那疲惫而由衷的笑容;
回想起偶尔中京城的王府中会响起轻轻的吴侬软语,就像从江南借来的一场烟雨。
终究也到了这一步了吗?
他的眉眼之间,闪过一缕由衷的哀伤。
死亡,从未这么接近过他,也让他对死亡,有了更深刻的触动。
“她是她,楚王是楚王,保留其位份,准她陪葬皇陵。”
“是。”
“你那位义子呢?”
童瑞的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不浓不淡的憎恶,“那个天诛地灭的狗东西见势不妙还想跑,老奴提前安排了人手,将他截住了,如今正关在后宫,等着陛下亲自下令处置呢!”
天德帝淡淡摇头,“杀了吧,有些事,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童瑞自然点头答应,接着便给皇帝讲述了他所知道的其余诸事。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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