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国子监的一处无人处,书生忽然快步上前几步,来到齐政前面站定,朝着齐政等人郑重一拜,“今日之事,多谢诸位援手,如此恩情,在下必当铭记在心!”
齐政将他扶起,笑看着他,“今日之事,有何感想?”
姜猛也好奇地看去,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这样的问题,是最容易暴露其本心的。
那书生略微想了想,“说实话,在被那位典簿刁难,又瞧见侯府公子的嚣张,最后又见那位小公爷只一句话便让先前还不可一世的侯府公子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时,在下心头第一个生出的念头便是,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齐政和姜猛没说话,默默看着他。
“但是,在下又忽然想到,若是在下爬上去了,也如今日那典簿,那侯府公子等人一般,谁又来拯救下一个我呢?”
齐政闻言微笑道:“有人说过,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人生一世,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自己享受过了不就行了?”
“不对。”
书生十分坚定地摇头,“来这世间一趟,或许我们各有际遇,但终究是想改变些什么,留下些什么,一人之力微薄,但千万人之力汇集便可移山填海。”
“譬如先民,自弹丸之地而起,自茹毛饮血而生,也是自力更生,筚路蓝缕,方有天下人族今日之昌盛。若是人人皆是享受今生,不思进取,或许我等如今还在黄河之畔的部落之中,穿着兽皮。”
齐政闻言,和姜猛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几分笑意。
就冲着向学之心,和这一番见解,这人就差不了。
但这样的人,最容易走入的是另一种极端:那就是非黑即白的严酷。
所以,齐政微笑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你看,就像我们这个世道,有那阿谀无耻的胡典簿,有嚣张跋扈的威远侯公子,但也有你我,也有能主持公道的小公爷,世道永远都是复杂而多面的,我们不能也没法要求所有人都是一样。”
“就好比这天下,有晴日,也有雨天,有风霜,也有阴云,赤橙黄绿青蓝紫,才是多彩人间。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追求上进,就一定要求所有人都与我们一样,容不得别人怠惰,这世间如果只有一种颜色,那将何其单调。”
“人生就像赶一段路,着急走,慢慢走,或者累了就躺下睡会儿压根不管目的地,都是可以的。你怎么选,就怎么坚持,然后和你的同行者并肩便是。”
听了齐政的话,衣着朴素的书生若有所思,齐政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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