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是不再漫长。
过了大概半小时,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着项越点了点头:
“项总,好消息。”
“您弟弟醒了,意识在恢复。生命体征也比之前稳定,肺部的感染也在可控范围了。”
“如果接下来24小时情况持续向好,”医生给了个确切的答案,
“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观察治疗了。”
悬在头顶那把刀,挪开了。
项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发现喉咙哽得厉害。
他只能掏出钱包,掏出里面全部现金,塞到医生兜里。
医生吓的连连掏兜,又被项越按住,最后在项越激动的眼神下,捂着口袋离开。
把医生送到电梯口,项越重新回到走廊。
窗外,笼罩江城的阴云,不知何时悄然散开了空隙。
一束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玻璃,正好打在项越脸上,同样被照亮的,还有他身后通向iCU的走廊。
阳光尽头,巩沙看着项越发金的脸,又笑了。
项越被光刺得眯了眯眼,迎着光,看着玻璃那边,和巩沙对视,嘴角一点点上扬,越扬越高。
天,真的亮了。
接下来的两天,江城街面上消停了,军绿色身影消失。
只是被临时征用的招待所里,热闹非凡。
整整四十八小时,楼上楼下灯就没灭过。
专案组的人跟铁人一样,轮班,把抓回来的“老爷”们提溜出来过堂。
审讯倒也简单,没有循循善诱,没有政策攻心。
审讯室里,灯开到最亮,两名特派员往那一坐,连开场白都省了。
“说,还是不说,你自己选,不说,我们就审下一个。”
话音落下,屋里恢复安静。
灯就这么开着,照着被反铐在椅子上的老爷们。
想闭眼眯会儿?铐子反铐胳膊都快断了好吧,灯越开越热,照的人眼皮发红,闭着眼都没用。
门外走廊里,更是军官守门。
当兵的抱着枪,影子透过玻璃晃来晃去。
敢闹?
是有大呼小叫闹的,结果刚喊出口,那抹军绿色下一秒就进来了,枪托子耍的呼呼的。
听到隔壁房间的惨叫,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爷们哪敢作妖。
倒是交通局的薛彬,滑头得很。
一进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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