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纺线。”
书吏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粗糙的手和洗得发白的粗布衣上扫过,在册子上记了几笔,递给她一块木牌:“三天后辰时,到煤炭镇工坊参加培训。培训期间管饭,每天二十文工钱。培训结束考核,合格了才能留下。”
苗翠花接过木牌。小小的,粗糙的,上面用墨写着“培训丙组七号”。她攥紧了,手心出汗。
回到府里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管事婆子沉着脸训了她几句,扣了她十文工钱。苗翠花没辩解,默默回了后院。
晚饭时,消息已经传开了。
春杏端着饭碗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真去报名了?”
苗翠花点头。
“你疯了?”春杏瞪大眼,“要是没选上怎么办?这儿的活也没了!管事嬷嬷最讨厌心思活的下人,你等着吧,肯定给你穿小鞋!”
旁边几个丫鬟也看过来,眼神复杂。有羡慕的,有嘲弄的,更多是不解。
苗翠花埋头吃饭,没说话。
夜里,她被叫到主母房里。
周家主母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面容和善,信佛,平日对下人还算宽厚。她坐在暖阁的榻上,手里捻着串佛珠,看着垂手站在下头的苗翠花。
“听说你要去那个纺织工坊?”
“是。”
“想好了?”
“……想好了。”
周夫人沉默片刻,轻声道:“翠花,你在我这儿做了三年,我知道你是个踏实孩子。但外头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是威国公推行的新东西,机器、工坊……咱们这样的人家,都摸不清里头门道。你一个姑娘家,万一没通过培训,工坊不要你,我这儿也不好再留你——规矩如此。”
她顿了顿,语气更温和了些:“不如安稳些。我瞧你手脚勤快,等过年时给你涨到一两银子,如何?再过两年,我让管事给你在京郊寻个老实人家嫁了,也算是条出路。”
暖阁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雕花窗棂外是沉沉的夜色,屋里烛火跳跃,将主母慈悲的脸映得朦胧。
苗翠花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裂了口子的手。主母的话是好意,她知道。一两银子,嫁个老实人,生儿育女,像娘一样过一辈子,这是多少丫鬟求之不得的出路。
可她攥在袖中的手,摸到了那块粗糙的木牌。
三天后,辰时,煤炭镇。
她想起报名点那条长长的队伍,那些女子眼里相似的光。她们也都知道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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