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贸之利,究竟有多大?”
林尘为皇帝续上热茶,平静道:“回陛下,今日拍出的,多是可以久贮、便于转运的硬货。还有大量香料、染料、药材,已由市舶司直接发卖给各地官仓或特许商号,利润更为稳定。沈惟敬带回的航路图与各国情报,其价值更无法用金银衡量。”
任泽鹏也咋舌道:“是啊父皇,儿臣看下面那些竞价的,眼睛都红了。一千两的东西,能叫到三千两!他们买回去,难道不亏?”
林尘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种洞察世情的淡然。
“殿下,他们不会亏的。”
林尘看向楼下那些志得意满或咬牙暗恨的买家,“今日他们以三千两拍下价值一千两的货物,看似当了冤大头。可他们转头,就能以五千两、甚至更高的价格,将这些稀罕物分销到大奉各州各县。各地的乡绅富户,手里有的是闲钱,缺的就是这份彰显身份、独一无二的‘海外奇珍’。”
他顿了顿,语气悠长:“陛下,这海贸的利润,如同一条大河。我们朝廷掌控源头和主干航道,赚的是第一道、也是最丰厚的一道利。
而这些竞拍者,他们像是支流,将河水引向更广阔的田地。他们赚了钱,才会更死心塌地拥护开海,才会投入更多本钱建造海船、雇佣水手、探索新航路。
这河水才会越来越汹涌,灌溉的田地才会越来越广袤。今日拍卖所得银两,于国库而言是锦上添花;而由此点燃的这股向海而生的贪欲与活力,于大奉国运而言,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任天鼎点了点头。
……
拍卖会后的第二天,秋阳正好,透过威国公府主卧雕花窗棂,在柔软的锦被上投下斑驳光影。
林尘还闭着眼,左臂被徐璃月枕着,右手则揽着宋冰莹纤细的腰肢。两位佳人云鬓微乱,睡得正沉,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红晕。昨夜拍卖会大获成功,林尘回府后兴致颇高,难免……胡闹得久了些。
“老爷……老爷……”
门外传来丫鬟压得极低、却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呼唤。
林尘眉头微蹙,没睁眼。怀里的徐璃月动了动,含糊道:“夫君,外面好像有人叫……”
“不管。”林尘手臂紧了紧,将两人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萦绕着混合的馨香,只想再沉溺片刻这难得的慵懒。
“老爷!”门外的声音稍稍提高,是府里管事嬷嬷,“府外来了好多贵人,马车都排到街口了!都说有急事要拜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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