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鹏翻到另一页,语气带着钦佩,“首批百名士子深入土司旧地,与獠人同吃同住,教授文字、农技、医理,卓有成效。已有十七个原土司部落主动请求内附,愿遵朝廷律法,送子弟入学。镇国公陈匹夫奏报,西南兵力得以抽调解压其他地区,整体维稳成本大降。此策之效,远超预期。”
他合上文书,总结道:“父皇,纵观全国,虽有零星小患,但大局安稳,民生复苏,财赋增长,边疆渐固。儿臣以为,此乃我大奉数十年未有之兴盛气象!”
任天鼎听着太子的汇报,脸上的阴霾逐渐被一种感慨万千的神色取代。他坐回御座,沉默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复杂:
“是啊……兴盛气象。可泽鹏,你可知这气象从何而来?”
他自顾自说了下去,眼神悠远:
“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士绅一体纳粮……是林尘顶着漫天唾骂,甚至不惜以自身为矛,强行推动的。新学、官学、简体字、科举新法、三支一扶……是他一手创办京师大学堂,一点点培育人才,设计方略。平定江南盐政、铲除东山白莲、荡清东南倭寇乃至此次跨海远征……更是他亲冒矢石,带兵打下来的!”
任天鼎的语气带着无比的肯定,甚至有一丝后怕:“没有他,或许大奉也能缓慢好转,但绝无可能在短短两三年内,有如此翻天覆地之变化!这些功劳,桩桩件件,都刻着他的名字。”
任泽鹏深深点头,眼中亦是对林尘的崇敬与担忧:“父皇所言极是。林师乃不世出之奇才,更是我大奉之福星。只是……如今他远在海外,音讯渺茫,儿臣与父皇一样,日夜悬心。只盼他早日平安凯旋。”
他顿了顿,又道:“说来,林师虽不在,可他去年力主推动的‘下南洋、通西洋’的海贸商队,经过数月筹备,已于春天自泉州港首次扬帆出海了。船队规模不小,载着丝绸、瓷器、茶叶,还有我大奉新出的些许精巧货物,按照林师留下的粗略海图与建议航线,前往吕宋、满剌加等地。儿臣已令市舶司和沿海水师密切关注,期待其能满载而归,开辟新利源。”
提起这个,任泽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只是,儿臣私心里,可不希望林师他自己,反倒比这支商队回来得还要晚。”
任天鼎闻言,也是无奈地笑了笑,那份担忧却更深了。他挥挥手:“但愿如此吧。下去吧,将这些好消息,也抄送一份给英国公府,让林尘的家眷也宽宽心。”
“儿臣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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