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挂念得紧啊!八百里加急,亲笔书信,奴婢一路不敢有片刻耽搁,总算是不负圣望,亲手交到您手上了。”
他双手捧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姿态谦卑得近乎虔诚。那火漆上清晰的玉玺印记,昭示着这封信非同寻常的分量。
林尘面色平静地接过。
信纸是上好的宫廷御用纸,入手微沉,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他指尖挑开火漆,展开信笺,任天鼎那熟悉而略带潦草,却又力透纸背的笔迹映入眼帘。
信中并无多少繁文缛节,更多的是直白的关切与沉重的嘱托。字里行间,一位帝王的忧虑,一位长辈的牵挂,甚至因安乐公主而衍生出的些许岳父之情,交织流淌。
信的末尾,那句“朕与太子,于京师盼卿凯旋,万望以自身为重”,笔触尤为深沉,几乎能想象出皇帝落笔时凝重的面色。
林尘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复杂的弧度,那笑容里有欣慰,有了然。他将信纸仔细折好,郑重地收入怀中贴身处。
“回去禀告陛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海风的喧嚣,“他的心意,臣收到了。让他放宽心,我林尘,定然会活着回来。”
他略一停顿,目光投向那浩渺无垠、前途未卜的海天相接之处,像是在计算着时间与空间的尺度。
“只是此去东瀛,路途遥远,战事更是难料。若要踏平那些岛屿,再整军凯旋,最快也得是明年春暖花开之后。若中途稍有波折,拖到炎夏方归,也属寻常。”
那太监连忙将腰弯得更低,语气愈发恭顺:“林大人说的哪里话!您神威盖世,算无遗策,此去必定旗开得胜,马到功成!陛下与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都翘首以盼,等着为您庆功呢!”
“哈哈哈!”林尘骤然笑出声来,笑声爽朗却带着洞穿世情的凉意,“陛下与太子殿下自然是盼着我回来。可这满朝文武,天下悠悠众口……”
他摇了摇头,语气转为一种看戏般的淡然。
“只怕盼着我林尘就此葬身鱼腹,永远别再踏上大奉土地的人,数量也未必就少了。公公,你久在宫中,见识广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监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细密的冷汗。这话如同烧红的烙铁,他碰都不敢碰,只能挤出更加干瘪的笑容,连连摆手。
“林大人您……您真是爱说笑!您是我大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国之栋梁!谁敢……谁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绝无可能,绝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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