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摇摇欲坠的茅舍,在他施展探灵术时却如灯塔般耀眼——早先遍寻不着,必是布了极高明的禁制。
可这般强力的结界需庞大灵力支撑,此处又非灵脉所在……莫非此妪修为已至生生不息之境?
墨玄虽提过她兼修古篆文与巫修秘法,却未料到强横如斯。
茅庐本身倒无甚稀奇——檐下排着几架晒药笸箩,各类灵植在日头下渐失水汽。
这般景象在北荒不算罕见,樵夫猎户多会采些草药贴补家用,任谁看了都不会起疑。
银露忽将沾满螈血的手指在他眼前一弹,腥臭液体顿时溅满镜片。
林昭然虽打定主意要恭敬,此刻也不由怒目而视。
老妪反倒咧开嘴笑,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竟无半颗缺损——九十高龄还能齿若编贝,不是邪术是什么?
「看够了便说正事。」银露甩净手上血渍,「老身要你给墨玄捎句话——就说我悔于当日争执,盼他携女来访。」
她忽然压低嗓音,「再告诉他,老身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那丫头承袭自古巫修一脉的血脉,此乃天授之权……当然,全凭她自愿。」
老妪说最后半句时,眼中精光乍现如刀出鞘。
林昭然暗自记下——待下次返回青云城,定要将此言带到。
「记下不难。」林昭然整了整染血的袖口,「那晚辈所求之事……」
「想得美!」银露嗤笑着打断,「认识几个与老身相熟的,递句话便想讨便宜?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前辈尚不知我所求何事。」
「来找老身的,从来没什么小事。」她咧开嘴,露出那口白得瘆人的牙,「墨玄既指点你来,必是遇上了连他都束手无策的难题。」
林昭然苦笑:「这倒不假。实不相瞒——」
「聒噪!」银露血淋淋的巴掌一竖,截住话头,「想求老身出手?先拿出诚意来。」
「若前辈根本无能为力呢?」
「那算你倒霉。」她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这老妖婆!明知可能是白费工夫……
「罢了。」他咬牙道,「要晚辈做什么?」
银露脸上的皱纹顿时笑成了菊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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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在林昭然眼前扭曲一瞬,再睁眼时已立于寒枫镇僻巷。
确认四下无人目睹这传送术的痕迹,他整了整衣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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