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鱼塘边,一棵老柳树投下大片的浓荫。
李建业搬了个小马扎,舒舒服服地坐在树荫底下,手里拿着个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惬意地眯着眼。
这天气总是带着几分燥热和慵懒,连风都是带温度的。
李栋梁端着个大搪瓷缸子,从鱼塘另一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仰头“吨吨吨”灌下去大半缸凉白开,抹了把嘴,长长地舒了口气。
“爽!”
他一屁股坐在李建业旁边的草地上,可屁股刚沾地,眼睛就又不受控制地往村口那条土路上瞟。
那眼神里,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李建业蒲扇一顿,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别瞅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李栋梁被说得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嘴硬:“哥,你说啥呢,我哪瞅了?我就是看看天,这天儿热得邪乎。”
“是吗?”李建业慢悠悠地扇着风,“我还以为你在等人呢,不过我劝你啊,别等了,人不会来的。”
“未必!”李栋梁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一句。
他心里嘀咕着,昨儿建业哥也说人家姑娘不会来,结果呢?英子不还是来了嘛,还带了那么多好吃的,说明英子心里头,是有他的!
李建业瞅着他那副样子,只是笑笑,没再多说。
就在这时,村口的方向还真就跑来了一个人。
不是刘英子。
是个小小的身影,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卷起一阵尘土。
“爸!爸!”
是李守业。
李建业一怔,手里的蒲扇停了,这还没到饭点呢,儿子火急火燎地跑来干啥?
李守业一口气跑到跟前,小脸跑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他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爸……不好了!家里……家里出大事了!”
“慢点说,别急。”李建业眉头微蹙,把水缸子递给他。
李守业也顾不上喝水,喘匀了气,急吼吼地嚷嚷:“昨天那个姐姐,就是昨天那个姐姐,她来咱们家了,坐在咱家大门口哭呢,妈让我赶紧来叫你回去!”
“昨天哪个姐姐?”李建业一时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李栋梁乐了,伸手揉了揉李守业的脑袋:“你这小子,都多大了,学话还学不明白呢?说清楚点,哪个姐姐啊?”
李守业不服气地一叉腰,小嘴跟个小炮仗似的:“我才没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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