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何志远面露喜色,老太太性格倒是极好,太配合了。
之前遇到过一些老辈子,牛脾气,怎么都说不通,要是说急了,还抄起拐杖打他。
不就问个配方嘛,又不是非得回答,打人就过份了吧。
小李也是快速从布包里取出笔记本,取出两只钢笔摆在桌上,还把包里的墨水瓶拧开放一旁。
以他的经验来说,自愿接受采访的老辈子都很能说,费人、费笔、费墨水。
何志远见小李已经做好准备,便开口问道:“老太太,您是从什么时候学的卤菜,又是从谁的手中学得这门手艺的?”
老太太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开口:“卤菜的手艺是跟我老娘学的,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就在做卤味,我老娘、老汉每天卤一锅猪头和一锅素菜挑去赶集卖。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从小就帮着削土豆、藕,再大一些就刮猪毛、洗肥肠。
我老娘说这手艺是她老汉传给她的,我外公以前在蓉城大官家里头当大厨,是当时蓉城有名号的红案大师。
后来世道动荡,生存艰难,我外公违背祖训把卤味秘方和制作方法教给我老娘,我们一家才靠着这一锅卤味活了下来。
后来老娘把手艺和秘方也教给了我,十八岁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周毅,我嫁到了苏稽……”
周砚坐在一旁安静听着,老太太的语调颇为轻松,和小李刷刷的笔触声交相呼应。
狸花猫趴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着轻鼾。
老太太讲了一些刚到周村的事情,这些是周砚之前在她的记忆碎片中没有看到的。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周毅老汉给他分家,分给我们的土夯房墙上满是缝缝,屋顶也全是洞,一到下雨天,外头大雨里头小雨,风穿堂而过,日子简直没法过。
但周毅勤快,杀牛之余每天闲暇的时候就补墙、修屋顶,快到冬天的时候终于把破房子修补好了。
家里还是穷,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连棉衣都没得一件,我就想着做卤菜。牛肠、牛肚这些边角料收拾收拾,用卤水一卤,大家都说味道好,说干就干。
先在青衣江旁边卖,因为价格实惠,味道巴适,卖的还可以。
积累了一些本钱,我就开始卤猪头,天天挑到苏稽石板桥头卖,生意越做越好,卤肉从十斤卖到二十斤、一百斤,挑不动了,就买了头驴,弄了辆驴车……”
老太太讲的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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