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末,朝鲜半岛上空铅云低垂。
凛冽的朔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荒芜的山野与海岸。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昼夜不息.
将三韩之地染成一片惨淡的银白。
汉军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却难掩其下将士们的疲惫与瑟缩。
大将军关羽,身披那袭早已被霜雪浸染得沉甸甸的绿袍。
金甲在黯淡的天光下也失了往日的璀璨。
他勒马立于一处高坡之上,赤兔马不耐地刨着积雪,喷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
此马乃是前平州牧吕布的坐骑子嗣。
关羽甚喜之,故也骑乘。
他那双平日里如同丹凤般锐利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
扫视着前方被大雪封锁、茫茫无际的山林与海岸线。
他的手掌,紧紧握着青龙刀的刀杆.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感受着那镔铁传来的刺骨寒意。
新罗国都已破,王宫焚毁.
奈解尼师今仓皇出逃,不知所踪。
此次出征的战略目的,表面上已然达成。
副将王平驱马靠近,须发皆结着冰凌。
他艰难地拱手,声音在风中断续传来:
“关公……新罗已灭,其王遁走,如丧家之犬,难成气候。”
“而今大雪封山,道路不通。”
“将士们手足皴裂,冻疮遍体,粮秣补给……”
“从辽东运来,十亭难至一亭。”
“是否……暂且班师?”
一旁的廖化也附和道,脸上满是忧色:
“是啊,关公。”
“天时如此,非战之罪。”
“将士们思归心切,久留此苦寒之地,恐生变故。”
关羽闻言,丹凤眼开阖间,精光一闪而逝。
随即又被一种更深沉的执拗所取代。
他缓缓摇头,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穿透风雪:
“奈解尼师今,贼首也。”
“未擒此獠,焉言功成?”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麾下那些在雪中艰难跋涉、身影佝偂的士卒,心中亦是一阵刺痛。
但一种强烈的意念支撑着他。
“吾知将士辛苦,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既已用之,当求全功。”
“此战,或为关某平生最后一役,岂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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