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独坐府衙,案头摆着两道帛书。
一者来自东北高句骊王的邀请。
他表示对昌将军十分仰慕,如果愿意来丸都,高句骊王一定盛情邀请。
一者,则是城中饥民联名血按的请愿书。
他们纷纷乞求昌豨不要和朝廷作对,赶紧降了吧。
正踌躇间,忽闻城头喧哗。
登楼望之,见张辽金甲白马,正巡营至三公山下。
“主公且看,”部将指道,“那张文远每至巳时必来巡营,今日竟单骑近前二里之地。”
昌豨凝目望去,但见张辽勒马高坡,目光如电直射城楼。
二人目光相接时,张辽忽扬鞭指天,似有所语。
昌豨心中剧震,急问左右:
“近日军中箭矢消耗几何?”
军需官跪答:
“遵令省用,昨日仅发箭七百支,不及往日三成。”
昌豨抚垛长叹:
“吾心事竟被窥破矣!”
话音方落,忽见一骑飞出大营,直抵城下高呼:
“张都督有言,圣天子诏书至此,昌将军可敢出城听宣?”
昌豨犹豫一下,答说不见。
当夜,昌豨在榻上辗转难眠,又闻亲兵急报:
“张辽单骑至三公山祖祠,言欲祭拜将军先考!”
昌豨大惊,急率十骑出城。
月至中天时,果见张辽青衣素冠。
独立祠前古松下,案上三炷清香袅袅。
“都督何故至此?”
昌豨按剑厉声,身后武士张弓待发。
张辽却从容斟酒三杯:
“特来祭告昌老将军,其子今日当全忠义之名。”
言罢推过一卷帛书。
“此乃陛下亲赦诏书,将军不信张某,难道不信天子丹书?”
昌豨展卷细观,见朱砂玉玺鲜红欲滴,文中竟详列其昔日战功。
昌豨汗出如浆,忽见祠中转出老母身影,泣道:
“吾儿!张将军昨日亲送米粮至家,汝还要执迷否?”
原来张辽早遣人接昌豨家眷至山祠。
曙光初现时,昌豨掷剑于地,伏拜泣曰:
“豨愿降!惟求都督保全城中军民!”
张辽扶起大笑:
“早备下万石粮车候于西门!”
遂携手同登三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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