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惯不喜新衣,这些旧衫都已浆洗熨帖。”
“莫要穿脏了不知换洗。”
吕玲綺將佩剑递上:
“此剑隨妾多年,锋利无比,相公带上防身。”
唯独甄宓默然不语,只將书盒盖好,轻嘆一声。
李翊察觉,温言问:
“宓儿有何心事?”
甄宓抬眼,眸中忧色流转:
“妾乃女流,本不当预政事。”
“然市井皆传,陈元龙在江南拥兵自重,有自立之意。”
“相公此去,千万小心。”
李翊大笑,执甄宓手曰:
“吾与元龙,昔在徐州同抗袁术。”
“生死与共,他岂会害我?宓儿多虑了。”
“市井小民,就爱听风是雨,夸大事实。”
话虽如此,李翊心知甄宓所言非虚。
很多时候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退一万步讲,陈登已经来到了他人生中声望的最高时刻。
更別提其手上还有二十万大军了。
他若要在江南自立,无疑会成为朝廷的心头大患。
辞別眾妻妾,李翊又转至书房。
长子李治正埋首经卷,未觉父亲入內。
李翊观其读书专注,心下欣慰,轻咳一声。
李治惊起,忙施礼问安。
“治儿,”李翊开口问,“可愿隨为父下江南?”
李治愕然,一时语塞。
他年已弱冠了,虽为相门之后,却从未真正意义上参与政事。
眼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如关兴、张苞等辈,都跟隨陈登在江南建灭吴之功了。
可他却连参与政事的机会都没有。
父亲平日只嘱他专心读书,今日何以突发此问?
“父亲……此言当真?”
李治迟疑道。
李翊正色曰:
“……自然当真。”
“汝已成年,当见识天下事。”
“江南风云变幻,正可歷练。”
李治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兴奋之情溢於言表:
“儿愿往!愿隨父亲同行!”
巳时正刻,李翊车驾起行。
仪仗宏伟,虎卫森严。
自相府直至洛阳南门,排开足有三里之长。
洛阳百姓闻讯,纷纷涌上街头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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