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起。
臧霸脸色大变,一把拽住昌豨后襟:
“竖子胡言!”
昌豨不知道,他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
却触动了在场众人最敏感的神经。
这是开国将领们都要面对的问题。
张郃本来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打算掺和此事。
但听到这话后,终于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打圆场:
“昌将军醉了,有话好说。”
高顺也沉声道:
“同袍之间,过命的交情。”
“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
陈登面色阴晴不定。
昌豨这话看似鲁莽,却正戳中他心中隐忧——
淮南军势力日渐坐大,已引起朝廷忌惮。
他眼角余光扫向梁王刘理。
只见这位年轻王爷正把玩着腰间玉佩,嘴角含笑,眼中却深不可测。
沉默良久,陈登终于缓缓开口:
“甘宁、徐盛轻敌致败,本当重处……”
他目光扫过淮南诸将紧绷的面容,“然念其往日战功,暂夺先锋印,戴罪立功。”
昌豨还要再言,被臧霸一个眼神制止。
陈登继续道:
“至于昌豨……”
他顿了顿,“言语无状,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这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置,显然不能让任何一方满意。
周泰拳头捏得咯咯响,甘宁眼中怒火未消,昌豨则满脸不屑。
对于他们这些军官而言,谁会指着那点俸禄吃饭?
光是收田产租子,都够后半生饱享清福的了。
陈登起身,声音陡然提高:
“自今日始,再有内斗者,不论出身,军法从事!”
他一甩袍袖,大喝:
“都退下!”
众将悻悻而退。
待帐中只剩陈登一人时,他才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案上茶水已浸透军报,墨迹晕染,如同此刻他纷乱的心绪。
帐外,甘宁与徐盛仍跪在沙地上。
周泰走过来,一把扯下他们背上的荆条:
“起来!淮南儿郎的脊梁,不是给小人看的!”
二人却仍跪地不起,荆刺在背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
“起来吧!”
陈登突然一声暴喝,声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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