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诸葛瑾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刘永继续发泄着不满:
“那李翊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前几年强推什么新币,要把我大汉用了四百年的五铢钱给换了,闹得民间是怨声载道。”
“前年又说要大兴学校,令各郡国做表率。”
“他可知河南历经曹贼屠戮,民生凋敝到什么地步?”
“孤光是能稳住现有局势已属不易,他还要当众指责我文教不兴!”
“若非当时父皇在此,孤真想质问他一句——”
“钱从何来?人从何来?!”
“他每年让诸郡国上交那么多钱粮,有没有想过孤治下子民的难处。”
“……呵呵,我算是明白那些站在顶点的人,为什么总是看不到远方了。”
“他只需拍拍脑袋做个决定,完全不考虑我们底下有多少难处。”
“完了还要指责你,哪些地方做的不好。”
“偏偏我父皇还宠信于他,孤王不敢发作。”
刘永气得拳头捏紧,咬牙切齿。
在鲁国被人尊敬惯了,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今日为何他会下意识掠过李翊、赵云?
在他看来,自己是君王,他们是臣子。
天下间,岂有君王向臣子见礼的?
“李相日理万机,为国操劳,不能面面俱到……”
诸葛瑾试图缓和气氛。
“为国?”
刘永冷笑打断,“我看是为他老李家吧!”
“他待自己那两个外甥是何等的优容?”
“只因他们是嫡出,而我……我……”
他声音突然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诸葛瑾抬头,看见年轻的鲁王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但是刘永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声音却更加尖锐:
“李翊处处否定我,无非是要捍卫他外戚的地位。”
“我越是努力,他越要打压,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吗?”
“殿下慎言!”
诸葛瑾迅速地环顾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隔墙有耳啊。”
刘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子瑜,你说……我父皇他……还有多少时日?”
这句话问得极其轻微,几乎消散在夜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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