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微愣:“他们可以吗?”
潘筠点头肯定道:“可以!”
她意味深长的道:“他们的祖父和父亲在墨水池里打滚,身上的黑墨洗不干净,但他们却都还稚嫩,青年人,胸中自有一股意气,还没那种污糟事。”
她说的是成国公朱勇之子朱仪,朱勇活着的时候亦劣迹斑斑。
因为他管的是京营,是随驾的重要武将之一,但他误入瓦剌包围圈,又指挥失当,即便战死,孙太后亦恼恨不已,不仅孙太后,朱祁钰也恨他。
觉得他无能,丧师辱国,所以此前许多武将战死都得加谥和祭葬,只有他和王振没有。
哦,他还是王振一系的人。
所以朱勇死后,其子朱仪一直不能袭爵,也求告无门。
潘筠道:“贫道今日入宫,正巧在皇城门口看见了他,贫道技痒,就顺势给他相面。”
朱祁钰闻言眼睛一亮,问道:“怎么样?”
“比其父廉静持重,不过……”
朱祁钰见她说到一半就沉吟不语,不由身体前倾:“不过什么?”
潘筠微微一笑:“不过他虽是武勋出身,却羸弱,且无守防之才,在武功上比他父亲差得很远。”
朱祁钰闻言皱眉:“羸弱,那就是没有进攻之力,又无守防之才,这样的武勋要用在什么地方?”
潘筠:“可以用做文官治理地方,也可以放在少争斗,多民生的岗位上,若用作武将,也可以放在久安之地,他必能管理好驻军和地方的关系。”
“而且……”潘筠顿了顿道:“他在当下就是最好的刀子。”
朱祁钰目光微闪。
他没有再问下去,潘筠回钦天监休息。
她旅途一个多月,也是很累的。
且政务这种事,作为道士还是不要过多参与,她只是代替皇帝巡视民间,给他说了一些民间的见闻罢了。
皇帝因此发火要管理军政,关她什么事?
潘筠挑起官场的惊涛骇浪,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每天修炼、去工部,忙得是不亦乐乎。
而皇帝召见了朱仪。
朱仪离开之后,皇帝便恢复了朱勇的爵位,并重立朱仪为世子。
朱勇人都死了,结果朱仪还是世子。
石亨等人冷笑,还没来得及嘲笑朱仪献媚献错了人,朱仪已经开始整顿家务,难得一次,强逼族人清退了之前侵占的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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