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灰点,很不起眼。
可就是这一个个灰点,将绿色扶起,让田间的绿井然有序起来。
走了一段,四人在路下方一块田里看见了一家人,这是至今为止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家人。
潘筠示意陶岩柏停下车,她走到田边冲他们叫了一声:“老丈,晚辈想问个路。”
田里的老人弯腰抬头,眯眼看了她一会儿,一片光晕中,终于看清楚人,他这才在田里洗了洗手,一手捂住后腰,一手撑着膝盖缓缓直起身来。
因为弯腰太久,他一时不能直起,但他还是半弯着腰朝她走去。
田里的水放出去不少,此时田里只有薄薄的一层水。
他穿过半块田走来,近前才看清潘筠,见她是个女娃,就抬头朝路上看去,看到牵马的是个少年,虽然年纪也不大,好歹是个男人,就放下心来:“小娘子要去哪里?风灾才过去,外头有很多受灾的流民,不免有人落草为寇,出门可要小心些啊。”
潘筠道:“是,我们想去京城投亲,中间走了一段小道,再回到官道上,不知方向还对不对,所以想问问老丈。”
老人走上田埂,又踏进田埂旁的沟渠里洗掉脚上的污泥,随手拍晕扒拉在小腿上的蚂蟥,这才直起腰来道:“去京城,就顺着这条官道一直往下走,再走七八里有岔道,一条继续向前,一条则向北,哦,就是向右的那条,你们就转向右行,一直走就是了。”
潘筠看到掉下去的蚂蟥在地上翻滚,不等它腾挪着身子滚进沟渠里,就被老人拿起石头砸成两截。
潘筠见他就不管了,眉头微跳,道:“蚂蟥生命力很强,就算分成两截,一旦入水,就又成活了,即便会虚弱一段时间,不能吸食人血,但一段时间后,一段长出头,一段长出尾,就变成了两条蚂蟥。”
老人就低头看了眼脚边的蚂蟥,顺手把它砸烂,不在意的道:“砸死这一条,田和沟渠里还有无数条,蚂蟥是杀不尽的,所以我不爱费力去碾死它。”
但碾死也没啥,多费一番手上的功夫罢了。
潘筠:“我听说蚂蟥最惧怕阳光,只要让它远离水,丢到太阳下暴晒,一日就能晒成蚂蟥干,还能做药材呢。”
老人微愣,不明白她怎么大谈特谈起蚂蟥来了,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小娘子想收购蚂蟥?”
潘筠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老人家要是愿意捕捉晾晒,我愿意高价收购。”
老人就认真的想起来,他知道有个水池子,泥水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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