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将来若有所成,必定相报,若一事无成……”
他顿了顿,羞愧道:“就只能来世再报了。”
说完,他扶起姐姐和赵大娘,一家三口相携着离开。
地上默默流泪的张庆芳夫妻俩也捡了钱袋起身,默默地和掌柜行礼后离开。
朱祁镇看着他们五人离开的背影,心不断的向下沉。
掌柜也怅然了片刻,但很快回过神来,立即转头热情的招待朱祁镇和薛韶:“两位贵客,你们接下来想看什么?要不去看看染布?刚才那张庆芳就在染布房里干活。”
朱祁镇沉着脸问:“那张庆芳看着像个识字的,他父亲既然曾是锦衣卫,应该是读书识字且习过武功的吧?怎么来染布?”
“是读书识字,还会武功,那又如何?”掌柜道:“他母亲杀夫,他就断了仕途,加上他们家得罪的可是王掌印的亲侄子王山,那一位都不必开口,底下多的是人给他们办事。”
掌柜低声道:“他呀,处境比杨家的小子还艰难呢,杨家那小子还能找到抄书这样的活,他……连去码头搬麻袋都有人隔三差五的找麻烦,最后才来我们布庄染布。”
朱祁镇不解:“搬麻袋比染布赚钱?”
掌柜:“自然,像他这样的年轻小伙,搬麻袋比染布赚的多了,而且他被人坑多了,在我们布庄并不是长工,而是做短工,工钱日结的。”
薛韶见皇帝不懂,就低声解释道:“日结的工资会比月结的更低,工时更长,干的活也更辛苦。”
朱祁镇胸膛起伏,杨氏的诘问和张庆芳麻木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他再没有心情逛布庄,直接离开。
薛韶连忙向掌柜的道歉,然后去追皇帝。
他默默地跟在朱祁镇身后走。
朱祁镇走进热闹的街道,在人群中穿梭,可这会儿他没有感觉到热闹,反而觉得很孤寂。
他走上桥,站在桥上往下看划船叫卖的商贩,问道:“这一出是真的,还是也是你的安排?”
薛韶:“他们在布庄打工是真的;他们过得如履薄冰是真的;布庄被锦衣卫校尉陈福林威胁也是真的……”
薛韶扭头看他,道:“我带陛下来布庄看他们,亦是真的。”
朱祁镇:“每个人嘴上都喊着希望朕成为明君,他们总是在各种场合告诉朕,怎样做才能成为明君,然而心里,却又总是希望朕能糊涂些,无能些,能更倚重他们些。
他们总认为,他们认为的、做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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