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碰撞声。
零星冰冷的水滴,从屋顶大大小小的破洞中不间断地撒落进来,在地面的尘土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也给这间荒废已久的庙宇带来了一阵又一阵深秋的寒意。
皇帝陛下裹紧了袄子,圆睁着眼睛。
他睡不着……
不仅是暴雨的吵闹,也不仅是透骨的秋寒,他在焦急的等待着天明,等待着彻底解脱的那一刻。
漫漫长夜,挺难熬的。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名身材高大的供奉走了进来。
“陛下,该上路了!”
“天……天亮了吗?”
格哈德猛地一个激灵,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由于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加上膝盖已经冻得有些发僵,不听使唤,刚一起身就是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向前扑倒,被供奉一把撑住。
用剑撑住!
一柄溪月佣兵最常见的制式长剑,从前胸贯入,穿出后背,直接插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硬生生止住了皇帝陛下倾倒的身躯。
一股热流从剑刃处涌出,稍稍温暖了一下皇帝陛下冷冰冰的身体。
“你……你为什么……”
格哈德哑着嗓子问了半句,忽然停住,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发出了几句干瘪的笑声。
“呵呵……呵……你这,是要拿朕的人头……去……去领赏吧……好吧……好吧……也……也算辛苦你跟……跟朕……走了这一程……”
“陛下!”
那名皇家供奉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无视了皇帝那逐渐涣散的目光,动作麻利地解开皇帝的包裹,将其中的东西一一取出,将印玺,徽章和皮纸随意一丢,只把最下面那些黄澄澄的纯金小条,一根不落地收入怀中。
“陛下,我也是溪月人,把您卖给敌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那你……那你……为什么……”
格哈德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被灌满了粘稠的血液,呼吸越来越艰难,以至于说话不得不断断续续,然后,就听到了侍卫冷冰冰的回答。
“溪月的皇帝,怎么能死在别国的土地上?”
“这最后的体面,臣……得帮溪月皇室保住。”
果然是……忠心耿耿啊!
“噗——”
格哈德呛出了一大口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嗓子里荷荷了几声,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庙宇年久失修的屋顶,漏下的雨水在不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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