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弹分毫。
皇帝陛下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而愤怒地来回踱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三大军团呢?南境守军呢?到现在不见一兵一卒,朕看他们是巴不得朕死在这荒山野岭!”
溪月皇帝双目赤红,华贵秀丽的皇袍上已经沾满了泥渍,袖口甚至被荆棘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了拖拖挂挂的金线。
一名老臣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发颤:“陛下息怒……焕光军团长昨日传来急报,说、说长矛部落大军突然叩关,他不得不先安顿大营防御……”
“放屁!”皇帝一脚踹翻眼前的矮几,终于把最后的一批杯盏彻底葬送掉了。
“都是借口!他们都在等,等着朕一死,拿着朕的兵,朕的钱,朕的土地,去向新主子邀功请赏呢!”
“皇兄这话说的太重了!”
从洞外进来的,正是皇族亲王,军队首领,伊洛蒂·海因,他有些心疼的从地上捡起半扇碎盏,用袖子擦了擦。
“这十三部落迎皇盏,是当年国中最好的匠师,花了三年多的时间,一点点镌刻,调试,上彩,附魔,才做出了这么一套。”
“先皇在的时候,说这是镇国之器,盏中养溪月千年气运,杯下镇联邦各路宵小,你怎么就这么给摔了呢?”
皇帝格哈德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复又上前,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喊:“摔就摔了,朕连皇城都丢了,国家都丢了,还在意这么一个破杯子有什么用?”
伊洛蒂愣了一下,把手中的碎盏慢慢放回到地上,这才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各大军团迟迟不来,未必就是生了反心。这其中,有许多不得已的因由。”
“我们如今藏身的这北麓群山,地形复杂,人烟稀少,更重要的是,山中根本没有大型粮库储备。数万大军若真开拔而来,连吃饭休憩都是个大问题,各部军团长怎么能不慎重考虑?”
“而且,他们据城而守,多少还有些抵抗之力,若是贸然离开坚城,被堵在山下,或者围在山上,那都是自陷绝境!”
“陛下,依臣弟看来,只要他们目前没有公然竖起反旗,没有明确投靠精灵或者十三部落的任何一家,那就仍然可以算是联邦的忠臣子,陛下这般评价,岂不是让将士们心寒?”
皇帝发出了一声充满嘲讽的大笑。
“心寒?他们的心寒,还能比朕的心更寒?”
“从王城逃出来的时候,伊洛蒂,我的好弟弟,你是怎么向朕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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