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我,抓不住我。
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比你走得快。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所以就算失去自己也无妨。
她才是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
盛葳扬起一抹混着决绝和疯狂的笑容,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她不需要光明。
你不要后悔,我也一定不会……
车子最终停在一条僻静的河堤边,远处城市的灯火像坠落的星河,模糊而遥远。
盛威倒靠在驾驶座的车窗边,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了一半,烟灰颤巍巍地挂着,她没有再抽,只是任由那簇猩红明明灭灭。
她闭着眼,任由风吹拂着脸颊,吹散残留的泪痕和那股郁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平静。
一只戴着半指战术手套的手,悄无声息地从车边伸过来,拈走她指间那半截烟。
盛葳倏然睁开眼。
黑瞎子不知何时站在车门外,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大半路灯昏黄的光线。
他看也没看她,只是将那截顺来的烟弹了弹,颇为自然地叼在自己嘴里深吸一口。
薄薄的烟雾从他微启的唇间和鼻腔里逸散出来,缭绕在线条硬朗的下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痞气,却又莫名地……暧昧。
“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学人抽烟。”
他声音带着烟草浸润后的微哑,语气听不出什么责备,反而有种说不清的纵容。
盛葳看着他,没有惊讶,也没说话。
以他的本事,想找到她,易如反掌,大概是骑着他那辆改装摩托追来的。
他什么都没问,但他猜得到。
能让这丫头大半夜跑出来,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的,除了那个闷油瓶,还能有谁?
其实,早在那天医院,张启灵独自站在盛葳病房门口,两人之间那短暂得几乎不存在的对视时,他就已经读懂了哑巴的决定。
他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嘱托都没有,只是用眼神传递了未尽之言——照顾好她。
黑瞎子当时只想嗤笑一声,觉得这哑巴张真是够可以,他自己倒是潇洒,一走了之,把这么个麻烦又脆弱的小东西丢给他。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够冷情寡性的主儿了,游戏人间,也鲜少真正为什么而驻足。
可他知道张家那些人……他们骨子里的那种“无情”,或许比他还要更绝情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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