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动摇军心根本!”
章相虽没有直接点名。
但不少官员偷偷看向裴之砚。
他位列中后,绯袍玉带,身姿挺拔,面上却无甚表情,只垂目看着手中笏板。
龙椅上的赵煦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章相所虑,亦是老成谋国之言。边将功过,关乎军心,自当慎重。”
他话锋一转,“不过李格非奏疏所言情弊,裴卿核查所见疑点,亦非空穴来风。孰是孰非,孰真孰假,终究要看实据。三司审理,便该以实据为凭。
“朕前日已下口谕,此案务求公允扎实。章相既收到将士陈情与匿名投书,一概将此类线索,一并移交三司查证。
“真金不怕火炼,若有人果真借机构陷,朝廷法度,亦不容之。”
这番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
实则将章惇抛出的军中流言和匿名投书也纳入了需要实据查证的范畴,无形中削弱其攻击力,并在此强调了“实据”为要的重要性。
章惇面色不变,躬身道:“官家圣明,臣遵旨。”
退回班列时,眼角余光扫过裴之砚,冰冷如刀。
裴之砚依旧垂目而立,仿佛全然未觉。
直到散朝,他随着人流退出大殿,在廊下遇见缓步而行的黄庆基。
“裴承旨,那两名苦主已由沈郎中安排,在皇城司录下详尽口供,并呈交了部分物证。口证与物证,与李大人所得亲兵记录及下官之前收到的匿名举证,细节吻合,互为印证。下官已与沈郎中联署,将新证呈送三司主官及御前。”
裴之砚脚步未停,只微微颔首:“黄御史公忠体国,裴某佩服。只是风雨未歇,万事还需谨慎。”
黄庆基目光微闪,低应一声,随即自然地拉开距离。
裴之砚步出宫门,承德已备好马车等候。
上车前,他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城。
日头正烈,朱红宫墙反射着刺目的光。
他知道,章惇今日会发难,意味着对方已开始动用更广泛的政治资源施压。
而官家的态度,依旧是在平衡中观望。
苦主和部分铁证虽然安然送抵,但距离彻底扳倒张纶,并确保不牵连无辜,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如何让这些证据,在朝堂上发出压倒性的声音,击碎所有混淆视听的杂音。
裴之砚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让马车转道去了城西长风车马行。
蒙思早已在后院密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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