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科站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把头转过去,不敢看那屏幕上放大的血肉画面。
沈岩却始终站在手术台前,目光沉静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在确认系统的方案没有丝毫偏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分钟。
二十分钟。
赵一鸣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台手术的精度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切断神经。
“看到了!”
赵一鸣低呼一声。
显示屏上,在一团灰白色的骨质增生下面,露出了一点点金属的寒光。
那是一块比米粒还小的弹片,边缘锋利如刀,已经深深嵌入了神经外膜。
就是这玩意儿,折磨了冯去疾整整十五年。
让他从一个天才变成了一个酒鬼。
“剥离。”
沈岩简短地下令。
赵一鸣屏住呼吸,操纵着机械臂如同绣花一般,一点点将那块弹片挑了出来。
叮。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染血的弹片落在了金属托盘上。
冯去疾猛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了。
那种常年附着在骨头上的酸胀和刺痛,在这一瞬间奇迹般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通畅的凉意。
像是堵塞了多年的河道终于被疏通,滚烫的血液重新冲刷着干涸的河床。
“好了。”
赵一鸣长出了一口气,摘下手套,看向沈岩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如果不是沈岩精准地指出了位置和方案,这台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
这哪是什么老板,这简直比专家还专家。
护士手脚麻利地给冯去疾包扎好伤口。
老头却一把推开护士,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他盯着那只粗糙的大手,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
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合。
稳。
如泰山般沉稳。
不再有那种不受控制的抖动,不再有那种力不从心的虚弱。
冯去疾突然抓起旁边桌子上的***术剪刀。
那是用来剪线头的,极其锋利。
他随手抓过一张纸巾,手腕一翻,剪刀在指间化作一道银色的残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