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乾清宫。
连续多日的阴霾仿佛也被那场盛大而庄严的祭奠涤荡一空,接连几日都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棂,毫无阻碍地洒入内殿,在地面上投下温暖明亮的光斑,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悠然飞舞,带来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安宁感。
经过这些日子小心翼翼的调养,以及圣僧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那一线生机,胤礽的状况终于有了些许好转的迹象。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身上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源于剧毒与治疗双重折磨的剧烈疼痛,已经基本消退,只剩下一种深及骨髓的疲惫和虚弱。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耗尽了全身力气,意识也终于能够长时间地保持清醒,而非总是在昏睡与半梦半醒的痛苦间徘徊。
此刻,他正半倚在特意加厚了软垫的龙榻上,身上盖着轻暖的云锦薄被。
阳光恰好落在他苍白却恢复了些许生气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的呼吸很轻,但比起之前那微不可察的游丝,已经平稳绵长了许多。
康熙就坐在榻边不远处的一张圈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但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胤礽。
他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时刻紧绷,眉宇间笼罩的沉重阴郁散去大半,虽然眼底仍有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的庆幸。
“保成,可要喝点水?”
康熙见胤礽的嘴唇似乎有些干,立刻放下奏折,亲自从旁边温着的小银壶里倒了半盏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胤礽唇边。
胤礽微微侧头,就着康熙的手,小口地啜饮了几口。
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带来一丝舒适的暖意。
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够了,声音依旧细弱,却比之前清晰了不少:“谢皇阿玛……儿臣……好多了。”
仅仅是说了这么几个字,他似乎就有些气短,胸口微微起伏。
康熙连忙将水盏放下,拿过柔软的丝帕,替他擦了擦唇角,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不急,慢慢来。太医说了,你这次伤了根本,恢复需得循序渐进,急不得。能有力气说话,已是天大的好转。”
他说着,目光忍不住又落在儿子依旧瘦削得惊人的手腕和脖颈上,心中一痛,但强行压下,换上温和的笑意:“今日天气好,要不要朕让他们把窗子再开大些?或者,让梁九功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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