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的手指在这些东西上慢慢划过。
稻种,麦种,薯种,菜种,肥料,药剂,农具图……
这大半年来,他在为什么忙碌?
边患,朝局,权力交接,官员调配,赋税征收,赈灾抚民……
而他签到得到的东西,似乎也默默随着他的关注点而变化,越来越多地指向同一个方向——农事。
农业,耕种,粮食。
这个时代,这个天下,最根本的东西。
秦夜的心跳,不知不觉快了一些。
他想起长亭驿营地,那些士兵焦躁的脸,想起他们思归的核心。
除了想家,何尝不是惦记着家里的田地,惦记着春耕秋收,惦记着一家老小的口粮?
他想起登基后看的各地奏报,虽无大灾,但寻常年景下,一亩上好的水田,产出也不过两三石稻谷,旱地麦子更少。
寻常五口之家,若有二三十亩地,精耕细作,风调雨顺。
交完皇粮国税,留下的也仅够糊口,遇上婚丧嫁娶、生病请医,立刻捉襟见肘。
若是佃户,或是只有薄田几亩的贫户,日子就更难了。
粮食,始终是悬在天下人头上的剑,是朝廷最要紧的根基。
边军要粮饷,官员要俸禄,赈灾要钱粮,皇宫用度,水利工程……哪一样都离不开粮食和背后支撑的赋税。
若这些种子……真如标签上模糊提示的那样,能增产,能抗灾,能利用贫瘠之地……
秦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
光靠标签上的几个字,不行。
他需要验证。
需要实实在在地种出来,看到收成。
他仔细地将这些关于农事的种子、肥料、图纸分门别类,重新包好,放在一边。
然后,他继续查看箱子里其他东西。
还有一些关于基础医疗卫生的小册子,关于改良砖窑提高烧制效率的要点。
零零总总,五花八门。
但核心,似乎都围绕着如何提升最基本的生产和生活条件。
没有一步登天的神物,没有颠覆认知的奇技,只有这些看似平凡、却可能一点点改变底层面貌的东西。
秦夜看着摊开一地的物品,沉默了良久。
火折子的光渐渐弱下去,他起身又换了一支。
跳跃的火光映着他沉静的脸,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凝聚,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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