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胸口那团闷气,似乎又重了些。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
快了,就快结束了。
等夜儿回来,接过这担子,他就能真真正正,喘口气了。
林相进宫时,雪又下大了些。
细密的雪粒子打在轿帘上,沙沙作响。
他拢着手炉,靠在轿厢里,面色沉静,心里却并不轻松。
昨夜秦夜突然来访,虽最终答应配合,但那孩子眼底深处的抗拒和冷意,他看得分明。
这不是一场心甘情愿的交接。
更像是一种被逼到角落后的默认。
轿子在宫门外停下,林相下了轿,早有内侍撑了伞候着。
他跟着内侍,穿过一道道宫门,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里,乾帝正在批阅奏折,听见通传,抬起头。
“佑琛来了,坐。”乾帝指了指下首的椅子。
林相行礼落座,接过李公公奉上的热茶。
“陛下召臣,可是为了大典之事?”
乾帝放下朱笔,揉了揉手腕:“都准备妥当了?”
“万事俱备,只待吉日。”林相答道。
乾帝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说,夜儿现在,在做什么?”
林相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殿下应在营中安养,韩烈今早有密报,说殿下风寒未愈,但精神尚可。”
乾帝看着他,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佑琛,你跟朕说实话,夜儿……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林相捻须的手微微一顿。
乾帝叹了口气:“你别瞒朕,朕了解那孩子,也了解你。”
“若他真的一无所知,安心在营中养病,那便不是他了。”
“韩烈拦得住别人,拦不住他。”
林相知道瞒不过,放下茶盏,缓缓道:“陛下圣明,殿下……确实已经有所察觉。”
乾帝并不意外,反而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果然。”
“他是不是很生气?觉得朕这个父皇,专横,不顾他的意愿?”
林相斟酌着词句:“殿下年少气盛,又重情义,骤然被隔绝在外,心中有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深明大义,知晓轻重,待明白陛下苦心后,定能体谅。”
乾帝摆摆手:“体谅不体谅的,朕也不奢求了。”
“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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