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夜果然话锋一转,“有几个问题,需要厘清。”
“太子请讲。”
“第一,赤岩城以西,土地广袤,部族众多,拓跋氏管理,如何保证政令通行,永不生乱?”
“若有部族不服管束,起兵反叛,是大乾出兵,还是拓跋氏自平?若拓跋氏无力平定,又当如何?”
“第二,军队裁撤至五万,这五万人,粮饷谁出?装备谁供?指挥权归谁?”
“是只听拓跋氏号令,还是需接受大乾兵部调遣?”
“第三,贵族保留封地与特权,这特权界限何在?”
“可否私设刑狱?可否截留税赋?与朝廷派遣官员,职权如何划分?”
“第四,国主如何保证,今日之诺,他日不会因人事更迭而变?”
“若将来拓跋氏后人,自恃山高皇帝远,再生异心,又当如何?”
一连四个问题,个个尖锐,直指要害。
拓跋宏的脸色更加灰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侍从连忙上前轻抚其背。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苦笑道。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老夫,确实未曾想得如此细致。”
“非是国主未曾细想,”秦夜淡淡道,“而是国主提出的,本就是一个模糊的框架,将难题留待日后。”
“可有些事,若起初不说清楚,日后必成祸端。”
拓跋宏无言以对。
他确实存了这般心思,先渡过眼前难关,保住根基,日后徐徐图之。
没想到秦夜一眼看穿,毫不留情地捅破。
“那依太子之见,该当如何?”拓跋宏的声音带着疲惫。
秦夜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文书,放在案上,缓缓推了过去。
“我的条件,在此,国主不妨一看。”
拓跋宏示意侍从取过文书,展开。
只看了一会儿,他的呼吸便粗重起来,手也开始发抖。
文书上的条款,比他所想的,要苛刻得多。
第一条,闻拓去国号帝号,纳土归附,全境设为大乾安西都护府,由朝廷直接派遣文武官员治理。
拓跋氏一族,迁居大乾京城,赐宅邸,享爵禄,但不得干预地方军政。
第二条,赤岩城及所有闻拓城池、关隘,由乾军即刻接管。
所有闻拓军队,就地解除武装,甄别后,愿归乡者发给路费遣散,愿从军者打散编入大乾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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