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公主府前厅,早已没了寿宴该有的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与僵持,连最擅长圆滑处事、左右逢源的机变之人,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也失去了打圆场的兴致,只能端着茶杯,低头啜饮,暗自观察着局势。
杨守礼被众人的目光看得坐立难安,却依旧咬死了不吐口,任凭旁人如何旁敲侧击,都不肯供出他到底在背后谋划针对何人。
哪怕吴华光借着更衣的由头,拉着他私下相询,他也是闭紧嘴巴,只反复强调自己是被冤枉的。
杨守礼的辩解苍白无力,眼神闪烁,显然藏着不敢说出口的隐情。“母亲,我只是心里怨恨,随口发了几句狠话,并未真的动手!”
吴华光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的亲生儿子,还有她最信任的贴身女官青芝,究竟在谋划什么?
许多人都瞧见,吴越等人落水之时,东水阁的窗口露面的除了杨守礼,还有青芝。
事到如今,她只能暂时将青芝收押起来,严加审问,希望能从她口中撬出些许真相。
比起一团乱麻、愁眉不展的吴华光,此刻厅内更让人看不懂的,是吴越。
人人都知道他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次被杨守礼当众推下水,受了这般大的屈辱,按说早该火力全开,对杨守礼穷追猛打才是。
可他偏偏一反常态,只是一味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张阴沉的脸色,既不指责,也不发问,仿佛事不关己,却又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如今厅内坐着的全是王公勋爵、文武重臣,深秋时分,按规矩还不到摆火盆的时节,厅内透着一股凉意。
几位落水的苦主虽换了干爽的衣裳,但头发还带着未干的潮气,寒意侵体,吴华光破例让人在他们身边各摆了一个小火盆取暖。
炭火渐渐烧旺,不少人被烘得热了,白旻随手脱了身上厚重的外袍,露出里面穿着的窄袖圆领袍,动作利落,隐隐透着几分习武之人的干练。
斜对面的卢自珍轻轻抬眼,将他这个小动作收入眼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虽未参与过北征,但早听过这位白家世子的名声。
在并州之时,天天带着一把镶金嵌玉、看着花里胡哨的佩剑招摇过市,人人都当那是长安勋贵子弟的时兴玩意儿,中看不中用。
哪知道那把样子货的佩剑,当真开了刃呢!
与正厅仅一墙之隔的偏厅内,端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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