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许对莫丽卿明明受冷,却偏要在湖边吹冷风的说法抱有怀疑,觉得自相矛盾。
林婉婉却心知肚明,这绝非矫情,而是出自她的本心。
脸盲症患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社恐倾向,偏爱一人独处,厌恶喧闹繁杂的社交场合。
偏偏莫丽卿受限于出身与婚姻,不得不维持各种庞大的交际网络,这于她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困扰。
就像今天这场寿宴,从头到尾不见她提及夫家,想必是沾了娘家谭国公府的光,才得以跻身长公主的宴会。
哪怕是低嫁,她也不得不替丈夫在各种场合抛头露面、经营人脉。
这大概就是娶高门贵女的好处,一些从前难以企及的圈子,如今也有了触碰的希望。
林婉婉还知道,莫丽卿偶尔会参加女子马球赛,越是参与人数少的场合,她发挥得越好。
从前莫丽卿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特地到济生堂求医。
可惜,林婉婉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劝她放宽心。
现在林婉婉瞧着其他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有直面刺客且留下“记号”的证人,抓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希望他们待会获知真相时,不会太过“失望”。
随着杨开珺等人踏入西水阁,林婉婉也紧随其后,开始对现场进行简单查验。
西水阁相较于东水阁,位置更为荒僻,平日里少有人至,留守在楼下的不过是一男一女两个仆婢,负责照看阁内卫生与接待零星客人,楼上就是那位遇刺的宾客以及他的亲随。
杨开珺定睛一看,竟然还认识死者,是一位来自洛阳的武官,恰巧近日来长安述职,前来赴宴。
不要以为武官就当真武艺高强,太平坊还有六罴呢!
这位洛阳武官于启,显然也并非什么武林高手。
林婉婉绕着于启的尸身缓缓踱步,仔细观察。
他面朝水阁的雕花窗棂,背对着空无一人的厅堂入口,伏倒在一张矮榻上。
他的姿态并非全然的趴伏,更像是上半身骤然失去力量后瘫软下去,下颌抵在榻沿,双臂无力地垂落,一只手的手指甚至微微蜷曲,还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或许想撑住身体、转身查看的意图。
他就这样僵在那里,仿佛仍在欣赏窗外的湖光水色,只是永久地睡着了。
唯有凑近了看,才能发现那道致命伤,一道细长、精准得可怕的切口,横贯了他整个脖颈,切口边缘光滑平整,显然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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