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却暗自发誓,少府监这群人不是想靠吴越求情减罪吗?可怎么求、给谁求,那都是他能说了算的事。
回头他定要在吴越跟前吹吹耳边风,给这些“老赖”好好安排个去处。
右武卫原本只统计了拖欠总额,打算先把少府监的气焰压下去,后续再慢慢清算旧账。
哪知道少府监自己沉不住气,闹出这么一场自烧库房的大事,这下可怪不得南衙趁机上门要债了。
好在总账早就理得清清楚楚,庄旭和林金辉当场搬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算,很快就把韩腾任期内的拖欠明细重新核对出来。
陈伦看着账册上的数字,哪怕心里早有准备,也被右武卫的无耻气得差点破防。
他指着账册上的绸缎与麻布两项,声音都在发颤,“这俩能混在一起算总数吗?”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数量问题!
要是这么算,就算把国库搬来,也填不满窟窿!
庄旭丝毫不慌,反而放下算盘,图穷匕见,“那不如把麻布折算成绸缎。”
陈伦顿时语塞,迟疑着说,“这……”
麻布和绸缎之间自然有兑换比例,但少府监库藏的都是都是上好的珍品绸缎,用麻布的额度折算,简直是明抢!
眼下少府监最缺的就是时间,哪有空闲跟右武卫一点一点掰扯细节。
没等陈伦想出反驳的话,庄旭又补了一句,字字诛心,“还是说,少府监现在有那么多麻布可供支应?”
这话戳中了少府监的要害。
他们拖欠南衙的布帛,看似数量巨大,实则大多是没那么值钱的麻布。
军士的衣物供应本就比不上官员,一百个军士的布帛份额,也抵不上一个高官的份例。
麻布易得、价值低、不起眼,恰恰是最容易被贪墨、也最容易出手的物资。
残酷的现实是,经历大火后,少府监现存的库存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麻布来兑付,只能用更贵重的绸缎抵账。
庄旭一锤定音,没给陈伦再讨价还价的机会,“这东西在市面上都有明码标价,就按现价折算,用绸缎抵了!”
范成明无师自通少府监的销账大法,自然不会让右武卫为这笔亏空买单。
他立刻提高声音,朝着人群喊道:“御史台的御史何在?
人群里立刻走出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官员,正是御史台派来勘察火场的焦旭尧。
他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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