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是书香门第,人丁简单,柯乐山本人温文尔雅,不讲究繁文缛节,正是她想要的安稳。
两人见了几次面,彼此都有好感,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靳家不可能无名无分地把女儿嫁去长安,婚讯渐渐在老家的亲戚中传开,茅南春自然也知道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执着,竟然直接追来了长安。
只不过她初来乍到,对长安的情况不熟,柯家也不属于靳家原有的亲友圈子,她摸不清路数,这才没能成功上门卖惨。
直到靳月灵婚礼前一天,她才找到靳家在长安的住处,意图作最后一搏。
靳府厅堂内,悬梁的红绸还未及尽数展开,却被茅南春的哭声搅得满室压抑。
她斜坐在绣着暗纹的坐垫上,身形佝偻,十指死死绞着衣襟,语带哽咽,“我儿走了两年,我这身子骨就没舒坦过一天,夜夜咳得撕心裂肺,整宿难眠,全仗月儿在跟前侍奉汤药、揉肩捶背。”
“如今她这一走,宅院冷得似寒窟,老身怕是连口热汤都难喝上了!”
她边说边拭泪,珠泪涟涟而下,目光却如游丝般掠过堂上众人,既有靳家远道而来的宗亲,也有帮忙张罗婚事的仆从,每一瞥都在无声地控诉着自家的凄楚与靳月灵的绝情。
哭到动情处,茅南春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步履蹒跚地扑向靳母,枯瘦的手指死死钳住对方手腕,指节绷得发白。
那双含泪的眸子满是“赤诚”,哀声道:“亲家母,算老身求你了,就让月儿随我归家罢!只当是可怜我这孤老婆子,可怜那几个失了父兄的孩儿!”
“家中实在不能没有主事的人啊!”她嗓音愈发凄楚,带着哽咽,“再等五年!只需五年,待二郎长大成人,便能支撑门户。到那时月儿若仍想再嫁,老身定备足嫁妆,体体面面送她出门,风风光光大嫁,绝不叫她受一丝委屈!”
这番话表面听来句句体贴,却如绵里藏针,直刺靳母心口。
茅南春泪眼朦胧地环视四周,啜泣道:“如今家业衰微,田地产出年年递减,急需有人操持家务。若月儿此刻离去,这份家业迟早要败落殆尽。待老身百年之后,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先夫与苦命的孩儿交代啊!”
话音未落,她腿一软,身子便直直往下跪,早有跟来的仆妇 “及时” 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劝着:“娘子你快起来,仔细伤了身子!”
全程下来,茅南春没提一个 “守节”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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