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让一些在家中只能蜷缩于一角、处处受长辈管束的同窗羡慕不已。
柳恪礼貌地收下同窗的祝贺,随即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已经去京兆府任职了。”尚未开始处置实务,还在熟悉文书的阶段。
同窗之间平日里来往不算紧密,消息才如此迟滞。
容正奇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打趣道:“不管早晚,总归是要恭喜的!往后我们在长安行事,还得麻烦柳兄多照应一二。”
他们前来贺喜,一是为联络同窗之情,二也因为柳恪是“现管”。
国子监里多是纨绔子弟,往日里与长安地方衙门打交道的次数着实不少,只不过打交道的缘由多种多样,大多与表彰无关,反倒多是些需要通融的小事。
鞠雅健也连忙附和,“是啊,万一将来真遇到什么事,还指着柳兄帮忙托情呢!”
断断续续同窗几年,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在国子监这等名利场,没有谁能真正的掩藏根脚。
一句 “托情”,既是玩笑,也藏着几分真心。
柳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鞠雅健,“鞠兄这话可就见外了,你的事,恐怕不归我管吧?”
近的有萨保府,远的有鸿胪寺,长安城里管胡人事务的机构可不少,哪轮得到京兆府的小官插手。
鞠雅健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道:“哎呀,倒是忘了这茬!”
鞠雅健祖上是高昌王室嫡系,早年被派来中原为质。
然后是持续几十年轰轰烈烈的天翻地覆,中原忙着改朝换代,高昌也是政变不断,王室支系几经更迭。
万幸的是,掌权者总归还是姓鞠的。
如今鞠家已在长安定居数代,除了一个特殊的姓氏和些许与众不同的外貌特征,连鞠雅健自己都快忘了,自家并非纯正的中原汉人。
不过话说回来,鞠家祖上本就是王莽时期西迁的汉人,论起根脚,怎么不算汉人呢!
只是这事,他们和鸿胪寺扯了几十年的官司,都没个准信。
究竟算东归汉人,还是外邦贵族,始终没有定论。
旁边一位同窗打趣道:“那你不必怕京兆府找麻烦了,多好的事!”
鞠雅健却摇头,引用了一句基础的文学典故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虽然家里家外有不少矛盾,不过,有一点是鞠家上下达成的共识。
长安是天下第一富贵地,在这里做个安稳的汉人,远比在高昌做风雨飘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