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璎珞意有所指道:“小娘子近来喜欢花草,杜孺人特地吩咐下人整修庭院,种满各式花草,供她赏玩。”
“赏玩”是装裱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辣手摧花。
以时下风俗,子女血脉从父不从母。
只要吴越认这个女儿,那宝檀奴就是他的嫡长女,是尊贵的皇家郡主。
吴越出了天价“带娃费”,杜和儿自然只有尽心尽力的份,好在她只需动动嘴皮子,余下的琐事自有仆从打理。
王永康不评价河间王府“惯”孩子的行为,另辟蹊径道:“不然送些奇花异草?”
赵璎珞提醒道:“拘、那、夷!”
富贵如河间王府,珍珠如土金如铁。即便如此,杜和儿都只敢种些常见花草给宝檀奴“祸害”,并非小气,而是为了安全考虑。
毕竟孩童不知轻重,保不准什么时候想尝尝咸淡。
无毒,才是重中之重。
两人虽不曾见过拘那夷的实体,但都听闻过它的威名。
天底下与拘那夷亲密接触过的两大群体——长安国子监学生、草原牧民。
“实战”效果惊人,战功卓著。
万一送去的花草有不知名的效果,反倒惹祸上身。
王永康赶忙道谢,“多谢妹妹指点。”
这声“妹妹”,他叫的可比赵嘉佑顺口多了。
赵璎珞不悦地撇清关系,“少来这套!”
问道:“上司有没有说过,若此事办得不妥,就让你们引咎辞官?”
赵嘉佑说道:“没有。”
赵璎珞轻哼一声,“偷奸耍滑、虚应故事,这等本事还用得着人教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定完不成的事,就不要打包票,免得最后连累自己。
王永康到底机灵一些,立刻拽上赵嘉佑,说道:“多谢赵娘子指点,我们这就去西市转一转。”
赵璎珞轻轻摆手,语气冷淡,“慢走不送。”
走得远了,王永康吩咐亲随调头回去取马。
赵嘉佑心底没主意,“王五,我们怎么办?”
他们原先找过一些相熟的长安将官打听过,比如穆博容。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谁知道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孩子喜欢什么!
不过想走这条“差异化竞争”路子的人并不少,毕竟吴越那死像,谁也不知道他中意什么,但他疼爱女儿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是最为稳妥的“安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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