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暗自嘀咕,她顶多知晓李家的情况,你那凶残的本家,哪里晓得深浅。
冯睿达自顾自地往下说:“弟兄子侄们好打发,骏马加上元昊庆的人头……”
段晓棠来不及感慨冯家独特的送礼风格,不得不先纠正一个错误,“元昊庆难道不是玄玉截住的吗?”
你顶多就是参与砍人这一环节。
冯睿达强调,“没我在南边牵制突厥大部分兵马,多向北逃一两万,他还能截住吗?”
段晓棠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
从整体战局来看,军功章的确有冯睿达一半。
冯睿达停顿一瞬,重新梳理话术,“只是家里的女眷难办,我在并州得了些物什,也不知道她们是否喜欢。”
“像嫂子、弟妹,还有内,内子……”内了两遍,也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冯睿达横下一条心,“我也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
段晓棠这会算是明白了,东拉西扯这么多,嫂子、弟妹都是烟雾弹,冯睿达真正的目的是讨王玉耶的“欢心”。
想来昨天找人捉刀代笔也是如此,冯睿达扭扭捏捏说不出口,孙安丰一想到他的“丰功伟绩”,见势不妙立刻溜了。
可以过明路的事情,非得干得偷偷摸摸。往后要是爆出来,孙安丰还是难逃一顿竹笋炒肉。
段晓棠唇角微微挑起,语气略带嘲讽道:“这会才想起来弥补,是不是太晚了!”
冯睿达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先前不是气晕头了吗!”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段二,你不知道,我们年少结缡,原配夫妻,情分自是不一般。”
往常这种肉麻话,冯睿达自是说不出口,可如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河东过了就是关中,就是长安,他逃避不得。
外头的莺莺燕燕风吹一吹就散了,可他和王玉耶,若非倾家灭族之祸,一辈子都被绑在一起,连死都要死在一块。
这才是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支撑家业、延绵子嗣的女人。
事发之后,冯睿晋倒是提过,王玉耶不计前嫌在外为他奔走,可她本人却连只言片语的质问信件都未曾传来。
冯睿达感动之余,也感到一阵心悸,清楚明白地知道,他玩过火了。
她连吵都不愿意和他吵了。
段晓棠无奈地转过头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劝冯睿达收心,回归家庭好生过日子?不出三月就故态复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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