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振作起来,她也只有把自己当成冰,把心冻冷。
宋满引火将香篆点燃,盖上香炉,浓郁复合的百合香气伴着轻烟袅袅散出,宋满提起来往书架边上走。
五月蚊虫滋生,书斋里也看到虫蚁的痕迹,她在房中挂了香包,也撒了驱虫药,但还不放心,得亲自把书也熏一熏。
春柳见她神情平淡,并无谈兴,便退至一边。
接下来半个月,府内唯一算是要紧的事情就是年氏入府了,府内一早打发轿子去接,接进来到东院磕了个头。
年氏穿着水碧色旗袍,乌油油的头发梳着大辫子,只鬓角簪一朵粉玉簪花,已然清丽逼人,一种七月荷叶上亭亭立着的白荷的清雅动人。
看起来并无格外精美华贵之处,但有道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她衣裳料子是官用中的上品,袖口的缠枝莲是上等苏绣,袖子里隐隐露着一对手镯,玉质莹润细腻,光泽入水,单是这三样便已价值不菲。
年家姐妹三人,但无论出于情感方面,对最出挑的女儿的疼爱,还是出于利益考量,曾经与以后,在年氏身上投注的资源都会是最多的。
宋满见她面上敷着不算薄的粉,眼底还隐隐有点不自然,心中便了然。
年氏被人引着行礼,宋满叫她落座,“福晋传了话,说不必见了,这倒不急,往后有得是机会。”
她说完,年氏又要起身应是,宋满摆摆手,示意不必。
“等会叫人送你到张庶福晋院里,她是三格格和今年刚出生的小阿哥的额娘,性子极温厚可亲,你在她那也不必害怕。”
宋满语调并无特别的严肃或亲和,平和如常,娓娓道来,“府里说有多么严苛的规矩,是没有的,可这样的门第,讲究也总比外头多些,我们是熬了多少年,才习惯过来,你刚进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勤着请教嬷嬷们,生活上若有实在不适应的,来找我也好。”
年氏一句句地答应着,宋满看出她的紧张,望着她半晌,轻声道:“在咱们府里,只要不触怒王爷,违背规矩,就没什么事了。只有这‘规矩’两个字,不要懈怠。”
这句话听起来非常严肃,但年氏确定自己没察觉到任何的威胁与不好的意思,更像是一句语重心长的提醒。
她一直提着的心莫名地稍微松了一点,连忙应是,“谢福晋教诲,奴才一定谨记。”
在她前十几年的人生里,她应该从没有过这样的自称。
因为雍亲王要她;因为她的父兄愿意用她来攀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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