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请宋福晋,我若是没福死了,请宋福晋看顾看顾两个孩子——”
“别说傻话。”宋满安抚她,稳婆们虽然满头大汗,但还不算慌乱,大张氏身子养得好,孩子大小也正好,又有过一次生育的经验,如今还不到很糟的地步。
只是上一次生产留给大张氏的阴影实在太重了,好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冰冷沉重的身躯环环缠绕着她的脖子,随时能令她窒息。
宋满安抚她,“你自己想,谁再上心,能比得上自己的亲生额娘?小孩子生下来,那么难养活,不是自己的亲额娘,再上心也没有那份母子连心的细致;还有乐安,她也快到议婚的年纪了,正需要额娘看顾着,处处为她打算。”
大张氏脸色惨白如纸,正痛苦地闭眼,闻言猛地睁开。
宋满用绢帕擦拭张氏额角的汗与泪,即使她自认铁石心肠,面对这般含着泪与绝望的眼,也无法不动容。
宋满轻声道:“好好地生,这阵子给元晞和顺安办嫁妆,我想给乐安也一起备办,那好木料不易得,咱们一道参详。”
大张氏望着她半晌,咬紧牙,用力点了点头。
宋满擦掉她眼角的一点泪。
“啊——”下一瞬,大张氏痛喊出声,稳婆忙安抚她,“见到小主子的头顶了,用力,您随着奴才的力道用力!”
宋满被佟嬷嬷扶着往外退了几步,侍女拧了温热的手巾来,宋满摆摆手,找了张椅子坐下。
宋满一言不发,春柳知道她悬心大张氏,低声道:“大张格格是有经验的,又一向养得好,您且安心。”
宋满头微动动,算是回应。
她脑海中在实时播放雍亲王外书房的监控。
簌簌的纸张响声轻微但不容忽视,她看着雍亲王一遍遍翻看那些文章,耳边是大张氏的痛呼声,心中是一种诡异的,死水一样的平静。
在雍亲王在新福晋和旧福晋中迟疑,翻开弘昫的课业的那一刻起,她就算是赢了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结果谁也料不到,或许只有雍亲王自己知道。
她既然没有任何能做的,也就无谓结果如何了,反正遇山开山,遇水搭桥,她活到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困难。
“啊啊啊啊!”又是一声痛呼,宋满睁开眼看向产房内,稳婆高声叫:“出来了!出来了!”
紧接着响起的,是孩子呱呱的哭声,其实只是很短暂的一点间隙,但在那一刻里,时间好像在人身上凝滞了。
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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