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嫌弃地瞥了一眼那碗姜糖茶,忍着喝了一半。
喝茶的功夫足够他调整心情了,他问:“元晞今日如何?”
他点着茶碗边缘,眼睛看向宋满,宋满轻笑了一下,“一身的牛劲,在床上躺得烦了,闹着要下床打拳,也不知像了谁……我看,她的忧思,却不是为惋惜西林觉罗家。”
四贝勒这个人,他对一个人心怀愧疚,会对这个人更好一些,但如果发觉有人希望他愧疚,他就立刻逆反,生出气恼厌恶。
宋满以十几年对领导的了解,半真半假地说:“她如今大了,渐渐知事了,遇到如今这局面,不知前路如何,有所忧思是情理之中的。小孩子么,更把小事当做天塌了,我开解了她一番,便安稳多了。”
她带着点好笑,“我给她支了一桩实事做,给她二百两银子,叫她自己做生意去,只许从家里弄两个人,别的一概不帮忙,她正踌躇满怀,准备大展身手呢。”
四贝勒道:“那些经济俗务,元晞沾了平白玷污身份。”
当下高门主子们自己管钱都嫌俗呢。
四贝勒自己谙熟经济事物,也要求弘昫对粮价、每年赋税政策、所得等数字牢记于心,并学习掌管庄园,但对女儿们又是另一条标准。
女儿养得越不沾俗务,越脚不沾尘,越显得疼爱女儿,门第高贵,女孩儿本身也高贵。
宋满对这套理论嗤之以鼻,但对大领导不能这么说。
“叫她有地方发泄精力罢了。再则说,往后自己当了家,什么事都不明白,岂不受人糊弄?”宋满语调轻松,“爷就当她摆家家酒了,总不过二百两银子,买她有桩事情做。其实——元晞打小要强,学文习武,从不肯落在兄弟后面,长大后于前程上却显出差距。如今叫她能有一桩正经事做,正是帮她疏解心事。”
她说到后边,神情显得无奈,但很认真。
四贝勒一时默然,明白过来,轻叹一声,“也好。”
宋满心中一松。
只是讲感情,当然没那么容易打动四贝勒,就像很多丈夫不能理解家庭主妇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轻飘飘的。
但好巧不巧,有能力但无法施展,有想法却受身份所限做不了,正是四贝勒在经历,并且随之可能越来越重的。
凭这点共情,她给元晞争取到一个喘息的空间,一点真正做一件自己的事情、经营一点事业的机会。
晚膳还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的,弘景弘晟力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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