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思索着,心内也生出歉疚,为从前对额娘的“轻视”。
担忧,紧张,这些情绪说到底,是她已经给额娘下定了一个需要被她保护的弱者的概念。
她一向认为自己斯文守礼,仪举得当,如今看来,在她没发觉之前,她已经犯了最大的错误,轻狂自傲还不自知。
宋满看出一点她的想法——没办法,岁数大了,看过的人太多,很容易看出小孩子的想法。
“你额娘的性情是很让人头疼啦。”宋满拉着她坐下,“其实她长进到现在这样子,也多亏了你,这么多年,若没有你处处仔细地守着,万事也不好说……哎呀,越是细数,越是让人觉得羡慕你额娘。”
她笑吟吟地看着顺安,顺安正在羞愧当中,闻此更不好意思,轻声说:“姐姐比我好一万倍,宋额娘有姐姐,天下人都该羡慕您呢。”
她说这句话时格外的真诚,显然打心底里这么认为。
宋满道:“那就叫天下人都羡慕我和你额娘吧。”
杏子腌渍得没有那么硬挺了,她拨到小铫子里,从茶炉那边引来一块炭火,将风炉烧起来,特地安置在稍远一些的避风处,避免炭气被吹到顺安身边,牵动咳疾。
顺安见状,轻轻抿唇。
再坐下时,宋满有点懒懒的,吹着茶水赏花,“这个时节,就该在林中闲坐,品茶赏花,这才是生活嘛。”
她随便说了一句闲话,然后就专注看着那边熬果酱的炉子,没有了说话声,小炉里咕嘟咕嘟的声音格外清楚。
顺安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
她注视着小炉中颜色鲜亮的果酱,在良久的沉默之中开口,“其实……我也没有您说的那样好,比之姐姐,更是万分不及。”
耶!
宋满在心里一声欢呼,更加调动起认真来。
八零八配合地拉开礼花,她费了这么大力气控制谈话节奏,又营造气氛,终于敲开了小姑娘的心门。
不得不说,顺安的信任得来得很有成就感。
顺安兀自垂着头,“我言谈不见出众,文采亦不过人,于经济事务、文史人情,更难及姐姐的天资敏锐……”
“我的天爷呀。”宋满露出震撼的表情:“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了?都如此不将自己的才华看在眼里?若按你这评判标准,我活这小三十年,倒似是白活了。”
她说话时,顺安会抬起头倾听,听到这里苦笑一下,“如此处处不佳,也就罢了,我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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