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四福晋这一回,输得已经足够多了。
四贝勒的信任,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而后四福晋入内,对她的态度果然格外好,虽然还是没有历练到能直接面不改色地提起那件事,但她还是隐隐地说:“郭氏已经撵走了,我实在想不到,咱们院里还能出那样的祸事,妹妹你放宽些心,往后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成年人的一种本领,就是在一片狼藉的画布上描画勾抹,涂出体面的收场,事情若与自己直接相关,就又属于进阶难度。
四福晋显然已经初步具备了进阶水平。
一切,又要回归到体面“美满”的正轨上了。
宋满抿着唇,低低答应着,低垂着的眼中光芒微定。
流言之事很快有了结果,四福晋和庄嬷嬷两边发力,小小的南薰殿里,很难藏住太大的秘密。
四贝勒其实已经有了些猜测,只是不愿将那个人想得太坏——四福晋又不是蠢,怎么可能在刚出了王氏事件,并且事情败露时,还针对宋满,擎等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久违地来到西偏殿中。
李氏还是那个样子,袅袅婷婷,衣饰华美,见他来了,并不惊喜,淡定地蹲身行礼,“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四贝勒叹息,“琅因待你,从无不义之处。”
“若只是针对她,我也没必要费这样大的力气。”李氏淡定地回视他,眼中带着冷光,“爷这会来怪我,可消息能传得那样快,您怎么知道,没有福晋的放纵?她自己做贼心虚,也盼着宋三姐是装病,我的消息一传出去,正合她的心意。”
然后,就跳进了她的圈套里。
这个法子并不高明,只成功在动作快,她的动作太快,宋满的反应太快,四贝勒对四福晋的不满,也积攒了太久,在此刻,一点即燃了。
比起几年前,她变得太多,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
从前看向他时,总是盈着笑意和浓烈的感情,如今或许是摊牌的缘故,她眼里只有一片漠然,她方才说话时,带着决绝,好像被逼到悬崖上,决定孤注一掷的狼。
四贝勒本来是带着怒火来的,这会对着这样的李氏,却很难发作出来,好像有一盆冷水浇在他胸口的火上,只剩下一地黑灰。
“你又是何必?”四贝勒道:“你还年轻,咱们还会再有孩子的。那孩子的事,福晋也并非有意。你总是存着恨意,与她作对,于你并无好处,只会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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