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裂开的缝隙里,没有半滴鲜血渗出,只有细小的铁屑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脖颈处的铁锈已蔓延到锁骨,原本凸起的喉结变成了一块棱角分明的铁疙瘩,随着微弱的呼吸上下滑动,每动一下都带着刺耳的刮擦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卡死。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也早已化作尖锐的铁刺,指关节处的皮肤彻底被铁壳包裹,两臂就像是即将锈蚀殆尽的铁管,直愣愣的。
这源心肉铁的寄生,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一个鲜活的生命彻底同化为冰冷的金属!
“程程.”罗库克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话音未落,眼角忽然渗出暗红色的“泪滴”。
那不是泪水,而是铁水凝结成的液珠,顺着铁锈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深色的痕迹。
他没有死在收容感染源的战场上,没有死在与仙物对峙的危机里。
却要在这等待的间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步步走向毁灭。
“你还能撑住吗?”程野用力晃了晃脑袋,压下心头的震撼与酸涩,咬着牙走过去,伸手扶起罗库克。
入手处全是冰冷的铁意,像是扶着一块沉重的大铁坨。
罗库克的身体早已失去了正常人的重量,每一寸都灌满了金属,沉重得让他手臂发麻。
“我”罗库克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看着程野的眼睛里,那点浑浊的灰光正一点点黯淡下去,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
他勉力挣扎着,最终却挤出几个字,“我做好准备”
“王康,快点来,扶着他!”程野忍不住怒吼一声。
等到王康快步跑过来,和他一起扶住罗库克,程野立刻甩开步子,朝着不远处的卡车冲去。
冲进卡车驾驶室,他抓起一个空杯子,手忙脚乱地从吊坠里取出一份活水精华。
这该死的感染源!
该死的!
什么叫良性感染源,这就是毒药,是比烈性感染源更恐怖的毒药!
明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难道要在黑夜结束前的最后一刻倒下吗?
明明只要坚持到谭铭打完仙物,收容法螺的碎片,就能结束这场噩梦。
可.可为什么?
程野再一次感觉到了无力,这种无力,远比面对万令地法螺时更甚!
那是生命在绝境前的渺小,是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时,连挣扎都显得可笑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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