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刚竟然站起身,鼓起掌来。
搭配上他那身朴素干练的水洗长衫、阔腿麻裤,仿佛不是在决定几十万人命运的会议室,而是在课堂上听到学生答出了难题,那份欣慰来得自然又纯粹。
只是。
这掌声落在此刻死寂的会议室里,终究显得有些刺耳。
换做往常,或许在场所有人都会立刻跟着站起来鼓掌,顺势把丁以山架到高处,逼着他今天必须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好能让他把所有责任都揽过去。
但今天,没人敢动。
为什么?
因为丁以山的表现太反常了。
那个以往总是跟在刘坤身后,说话温和、甚至有些怯懦的检查站站长,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人恍惚间以为幸福城又回到了当年的三足鼎立。
敢提程武,敢硬刚副城主,敢当众戳穿所有人的推诿。
浑身上下这股不好惹的锋芒,几乎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有胆就来试试。
因为几十万、近百万迁徙者的烂摊子太夸张了。
根据早上回传的信息,行者抵达跃野庇护城后竟然还没有停下脚步,他还在继续往石省的边界赶去,看起来要去到隔壁的海省。
可是被他过境影响的人却越来越多,预测的人数已经一张再涨。
从开始的五十万保底,到七十万、八十万近百万!
人数的增长,不是盖几栋楼、铺几条路的小事。
是要在雨里、泥里、未知的风险里,硬生生为一群一无所有的人撑起一片活下去的空间。
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岔子,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因为这些麻烦只要分一点点到他们身上,就会变成一座压垮人的大山。
更因为.袁刚这么说了以后,丁以山就有了名正言顺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部门下水的能力。
谁敢架,谁特么就跟着一起死!
“浪费时间.说得好啊!”
袁刚停下掌声,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挂满欣慰,“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听到有人说这四个字了。”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忽然泛起一阵轻微的气流波动。
没人看清袁刚做了什么。
既不像侯睿那样爆发一阵能量波动,也没有像卡洛·迪金森阵仗非凡。
只是呼吸之间,与丁以山同排的所有人都觉得身体微微一晃,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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