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里的,夏太监勒索的,加起来没一万也有八千了。
贾政不知内中究竟,闻言就道:“娘娘也有回礼,这一进一出又能抛费几个银钱?”
邢夫人闻言嗤的一声儿就笑了,点了凤姐儿道:“二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凤丫头,你且说说这一进一出到底差了多少。”
凤姐儿哪里好说这事儿?当下就推诿道:“这……我不管家已久,又哪里知道如今情形?”
贾政一听凤姐儿话里有话,忙看向儿媳李纨,见其抿着嘴略略颔首,便知家中肯定是亏了。
元春倒是也回礼,可这一进一出之间差了一半呢!赏赐的又都是些不好发卖之物,如今都不知元春是助力还是拖累了。
贾母情知此事不好深究,忙拄了两下拐杖道:“宫中须得打点,娘娘又不是为了自个儿。来日晋了贵妃,还不是阖家都有光彩?大太太少拿娘娘说事儿,你且说说到底想要如何?”
邢夫人委屈道:“大老爷被人苛待,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顿了顿,见贾母不依不饶地盯着自个儿,邢夫人不由得气势一敛,说道:“如今大老爷病着,汤药断不得。我也不求旁的,只求年礼送到,先拨付两成给东跨院。”
贾母听罢蹙眉不已。依着老太太的心思,大房、二房最好一直分房不分家。如此,大房有爵位,二房有宫中娘娘,二者守望相助、共度时艰,说不得荣国府便能多富贵几十年。
如今看来,两房早已离心,只怕自个儿前脚一死,后脚二者便要分家析产。
提前分年礼不过是试探之举,此番若是成了,来日夏秋两季的租子是不是也要照此办理?
贾母是越想越头疼。奈何老太太年事已高,实在没心思再处置两房之间的龃龉。思量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加上大房今年往宫中送的银子实在太多了,贾母叹息一声儿便道:“罢了,大老爷的病耽搁不得,年礼送到……先给东跨院拨付一成半吧。”
邢夫人闻言撇撇嘴,心下虽不大满意,却也知让贾母松回口不容易,当下便敛衽谢过。
转念一琢磨,邢夫人又高兴起来。早前凤姐儿管家时,银子都是拨付到各房主子处,主子再给下人分发月例。待凤姐儿不管家了,王夫人便改了规矩,月例银子跳过主子直接发给下人。
东跨院自成一体,邢夫人没了发放月例的大权,这下头的奴才难免愈发不大恭敬。如今失而复得,还是一次性拿了几个月的,邢夫人非但可以拿捏那些不听话的奴才,还能趁机上下其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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