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到得冬月初一,半年之期已过,今日陈斯远须得往翰林院点卯、消假。
因生怕搅扰了有孕在身的迎春,昨夜陈斯远便宿在了宝姐姐的东路院。
天才蒙蒙亮,陈斯远便被宝姐姐推醒。这货脑子发懵,又闹了一通起床气,直到宝姐姐没好气儿道:“再不起来,仔细朝廷打了你板子。”
一语既出,陈斯远可算是清醒了,揉着惺忪睡眼抱怨道:“卯时便要坐衙,此律实在太不人道,待我回头儿上一封奏疏,定将此律改上一改。”
宝姐姐哭笑不得,只好哄着道:“好好好,老爷要上奏疏,总要先去翰林院消了假再说。”
陈斯远哼唧一通,任凭宝姐姐为其穿了中衣,又有莺儿伺候着其洗漱过,为其换上簇新官袍。转头儿香菱提了食盒入内,陈斯远哈欠连天略略用了些,便被宝姐姐催着乘车往翰林院而去。
谁知到得翰林院,除去值衙的小吏,内中竟空无一人。
陈斯远瞠目不已,恰此时有小吏献殷勤,奉了香茗道:“编修新来,不知内情。除去值宿皇城的翰林,余者不必一早儿过来点卯。”
顺承明规,有翰林入值皇城之制。不同的是,前明时是临时点取,换做大顺就成了固定班次。
依着太上时的规矩,每日辰时轮四员翰林入值南书房,另有六员夜里入皇城值宿。
除去这轮值的十人,余者只要将手头的事儿处置明白,你爱什么时候点卯便什么时候点卯,可谓弹性办公。
陈斯远有些傻眼,心道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起这么个大早?
吃了一盏茶,瞌睡半晌,又瞪眼等到辰时末,方才有翰林院官员陆陆续续到来。
陈斯远赶忙消了假,又去寻掌院学士讨差事。那掌院学士名黄祥庸,五十开外年纪,虽生得一副学究模样,说起话来却极为风趣。
待陈斯远见了礼,黄祥庸端起近视眼镜仔细瞧了半晌,这才点点头,道:“无怪点做探花,枢良这等样貌老夫瞧了都心生艳羡,无怪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见天扫听枢良。”
“啊?”陈斯远心道,从二品的掌院这么不着调吗?
还没完,就听黄祥庸又道:“无妨,往后枢良少往正西坊游逛,待过了下一刻,我那女儿定会转了心思。”
陈斯远瞠目不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黄祥庸却不管那些,自顾自呷了口茶,一旁小吏实在瞧不过眼,忙凑过来耳语几句,黄祥庸这才恍然,道:“是了,枢良今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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