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笑道:“省得省得,你又不是不知我,向来守口如瓶。”
厢房外的袭人听了个面色惨白,抹回身进正房里寻了净桶解决,心下已对兄嫂绝望。
先前母亲活着时,兄嫂便张罗着要将她嫁与财主;后来母亲得了消渴症,兄嫂更是对其百般榨取。那会子袭人走投无路,只得去勾搭陈斯远,得了其资助方才有银钱为母亲医治。
本待经此一遭兄嫂对她能好上一些,谁知这会子竟还盘算着将其卖了去!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那楼里倚门卖笑的姐儿,怎地一颗真心就换不来一点温存?
还有那宝玉……狗屁的宝二爷!素日里怜花惜玉,偏生自个儿有了病,竟一回也不曾来瞧过。无怪府中丫鬟私底下议论,说宝二爷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他这般模样,可不就是无情?
思来想去,那远大爷虽贪花好色,可待自个儿好歹还有几分情谊。给银钱素来大方不说,但凡张了口,就绝不会食言而肥。
她身契在荣国府,自个儿跑出去便是逃奴。再说外头也不是太平世界,她孤身一个说不得便要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与其坐等被兄嫂卖了,莫不如去投奔了远大爷呢。
如今袭人也不指望当姨娘了,只盼着陈斯远能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就好。
拿定心思,袭人趁着其嫂还在厢房,翻腾箱笼,只找出二两多碎银来。衣裳倒是有,头面首饰却一无所踪。
袭人素来拿得起、放得下,只寻了一件大衣裳藏在被子里,便等着逃脱之机。
临近日暮,邻居婆子归家,其嫂见家中无水,夹枪带棒地骂了一通,点了一串铜钱便往巷子口去买水。
袭人眼看着其嫂出了门儿,当即翻身落地,裹了大衣裳往外便走。
出得家门,立马与其嫂背道而驰,不一刻到得街面上,寻了辆驴车吩咐道:“去沙井胡同!”
车把式应承一声儿,扬鞭赶车,直奔能仁寺而去。
袭人想的分明,往发祥坊去,那是找不自在。且不说黛玉不待见自个儿,自个儿为贾家奴婢,单是迎春那一关就过不去。
与其如此,莫不如去沙井胡同投奔尤氏姊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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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祥坊陈宅。
绣橘得了迎春吩咐,出得中路院正房便寻了个婆子问道:“老爷昨儿个在哪儿歇的?”
婆子嘿然道:“理应是在后头书斋。”
绣橘应下,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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