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连夜便让老爷开了库房点验。谁知还不等酒席吃完,那库房就起了火。非但如此,转天淮安知府便倒打一耙,说老爷多放出去七千两银子的米粮,要参老爷一本呢。”
王夫人眉头紧蹙,哪里不知贾政是让人算计了去?忙问道:“那老爷如何说?”
“老爷说,库房、账册一烧,黑的白的如今是说不清楚了,只好……只好……拿银子填账。”
王夫人恼了,道:“家中这般情形,哪里还有银子填账?”
小厮垂下脑袋不言语。
王夫人知道与他说不着,吐出一口浊气道:“老爷可说了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迟不能迟过下月底。”
道了声儿‘知道了’,王夫人半分赏赐也无,只打发小厮下去歇息。心下愤懑无处发泄,旁人做官都是往家里敛财,偏生贾政甫一外放便要家里不住的填窟窿……天下哪儿有这样为官的?
做了大半辈子夫妻,王夫人知道贾政自命不凡、方正迂腐,这般性子既做不到出类拔萃,也做不到和光同尘。若留在京中还好,好歹有从前的关系照拂。这一外放出去,外头的虎豹豺狼哪里会管什么荣国府?
钱啊钱,如今家中拆东墙补西墙尚且不够,哪里还能寻出七千两银子来?
公中银钱短缺,自个儿的体己动不得,还要给元春疏通关系。如此一来,便只能将主意打到老太太的私库上。
王夫人可太清楚她那婆婆的架势了,若是宣扬开来,一准儿说的比谁都好听,筹银钱还要指着自个儿。与其如此,莫不如瞒了去,私底下撬开老太太的私库呢。
待周瑞家的也告退而去,内中便只余檀心侍奉在旁。
半晌,王夫人忽而想起一桩事来,道:“好似听谁说过,宝蟾与琥珀走动得很是勤快?”
檀心便道:“太太怕是记差了,与琥珀往来勤快的是麝月,不是宝蟾。”
“哦。”王夫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心下暗自思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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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黛玉、迎春陪着贾母说过好一会子的话儿,贾母到底年迈,昨儿个夜里又思虑了一夜,这会子便有些倦了。
当下便道:“方才云丫头来了一遭,就等着与你们姊妹契阔呢。我这会子乏了,你们只管去园子里寻了姊妹们耍顽便是。”
迎春、黛玉一并应下,别过贾母便往大观园而来。二人本待瞧一眼凤姐儿,谁知平儿推说凤姐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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